人架著,白悅欣一動也不敢動,嚴易根本就沒有理她。
他走在最前面,烏壓壓的人群把白悅欣像塊浮木一樣擠起,溫斯特跟在最後面。
白悅欣腿已經完全軟了,根本是被人拖著在走。
長久的沉默和低沉的氣氛讓她幾近崩潰,等到眾人竟然真的來到了一小棟明顯是醫務室的建築門口時,白悅欣徹底大哭起來,“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我撒謊的!”
她拼命將膝蓋彎下,試圖癱倒在地,不肯進入這棟白色的可怕建築。
直覺告訴她,一旦進去,她就徹底完了!
溫斯特拿著鑰匙去開門,白悅欣拼命用腳底抵在醫務室的臺階門口,往後退縮——嚴易在溫斯特後進門,門後的黑衣人迅速將白悅欣拖入了建築裡,關上了門。
實際上,這座小醫院已經很久都沒有啟動了,院內的空氣有點糟糕,整個建築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封閉藥水味。
溫斯特一進來就輕咳了兩聲,然後立刻開啟了建築裡的空調。
“你們家那麼多傭人,也叫人定期打掃一下嘛!”
溫斯特捂著鼻子,頗有些抱怨。
這座小醫院,是嚴學海專門為了父親也就是嚴易的爺爺修建的,老爺子身體不好,上年紀後一直有點毛病,去醫院來回折騰,家庭醫生又有很多不方便,所以嚴學海乾脆在老宅裡建了一小棟樓,請了兩名醫生和護士,專程照顧老爺子。
因為是新修的,所以整體建築風格都偏現代,和老宅古樸大氣的整體氣質不太相符。
醫院雖小,但五臟俱全,裡面設施配備其實都十分先進,後面老爺子去世後,醫院用到的時候就比較少了。
嚴家有兩名常用的家庭醫生,一名就是老爺子的主治醫師,是個外國人,名叫James,還有一名是老太太的御用醫生,是名中醫,姓陳。
老爺子去世後,James還在嚴家呆過一陣子,不過家裡人生病的少,他後來也離開了中國,出於之前的習慣,嚴家又另請了一名醫生,不過不是常駐在嚴宅,一週才過來一次,偶爾給大家例行檢查一下。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醫務室裡才有些封閉的味道。
因為溫斯特的特殊身份,醫務室的鑰匙,他也配了一把,對這裡還算熟悉,偶爾過來。
眾人一進門,外面的人就自動將醫務室的門給關上了,外面大門守了兩個人,裡面走廊裡也守了兩個人。黑衣人將白悅欣直接拖進了手術室。
白悅欣一見牆壁上方紅通通的三個“手術室”大字立刻就尖叫了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不是你自己說的嘛,你懷孕啦!你懷了嚴易的孩子嘛!給你檢查一下。”
溫斯特的表情頗有些無奈。
他本來覺得白天見那位楊小姐已經夠蠢了,沒想到又來一個更蠢的。
像他這麼黑心肝的人都怕嚴易,這些人居然還敢當著嚴易的面玩心眼,上趕著找死哦!
溫斯特是標準的日耳曼大漢體型,高大威猛,除了嘴欠之外,力氣真是槓槓的,和其中一名黑衣人一起,幾乎跟扛個沙包一樣,就把白悅欣扔到了病床上。
病床四周有固定病人用的綁帶,溫斯特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動作迅速地綁住了白悅欣的四肢。白悅欣瞬間被固定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她嚇得瘋狂尖叫,聒噪尖利的聲音在手術室內震盪迴響,溫斯特皺眉,耳朵都刺得有點痛。
旁邊一名下屬立刻十分見竅地拿了一卷膠帶,直接封住了白悅欣的嘴,溫斯特見狀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下屬靦腆地跟著笑了笑。
手術室地方不大,手術檯旁邊圍著一圈藍色的遮罩簾,將手術檯和其餘空間隔離,進了手術室後,嚴易就直接坐在了靠牆的凳子上,從他這個角度倒是看不見手術檯上的情形,只聽得見白悅欣淒厲的慘叫——不過此刻,由於膠帶封住了嘴,她的聲音已經變成悶悶的哼聲了。
靠外面的牆壁上掛著白大褂和防菌服,溫斯特取下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身上,雙手消毒後,又帶上了一雙白色的乳膠手套。
他手指在手術檯旁邊的醫藥櫃上轉了轉,最後卻沒下手,偏過頭去,腦袋探出了遮簾外,問嚴易,“怎麼個鑑定法?”
做親子鑑定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裡沒這個條件。
對於產婦的親子鑑定是要刺穿羊水才能做的,白悅欣現在都還沒顯懷呢,很難做羊水刺穿的。嚴易雖然沒有明說,溫斯特已經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