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連盼出門了,她身上帶著武器,或許也可以轉危為安,說到底,連盼還是因為顧忌她,最後才遭到了那個瘋子的酷刑。
“孕婦不能哭不知道嗎?”
連盼本能想抬起右手拍拍好友,但是她胳膊略微扯動,才意識到自己整隻右臂其實差不多都被固定住了。
右臂下方墊了一個坡墊,因為這個墊子的緣故,手掌的高度要比其他部位略高,是為了利於靜脈回流,促進傷口恢復。
連盼手臂才微微一扯,嚴易立刻就站起來按住了她那隻手,連盼只得尷尬地笑了笑,“差點忘了。”
“別欺負我現在不能用右手啊!別哭了!”
她幾乎是訓斥一般地在罵張童,語氣故作輕鬆,看得令人心碎。
兩個女孩子在這兒,互相責備自己,只口不提自己的傷勢,老太太不忍再聽,直接由周嫂扶著出去了。
只有劉志康和嚴易倆還呆在病房裡。
這種事本來就是意外,誰都不想,誰也不會料到。
嚴易一直在連盼這邊,劉志康也是照料好了張童,才有精力過來這邊。
“謝謝嚴總!”
昨天的事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驚心動魄,張童後來跟他說起,讓他後怕不已。
整件事,確實談不上要責備誰。
沒辦法怪張童,更沒辦法怪連盼。
如果不是連盼處處護著張童,他們倆的孩子或許早已夭折了。
現在連盼手受了這麼大的傷,劉志康覺得自己不論說什麼都顯得很多餘。
嚴易就是遷怒於他,他也無話可說。
畢竟張童性格一直都有些跳脫,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說實在的,太平年代,大家每日生活不過是上班、上學,根本不會料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童也是被醫生勒令在床上躺了一天,這會兒才有空過來。
“能恢復嗎?”
她也不懂這些,只是小心拉著連盼的另外一隻手問她。
如果是別人,斷指再接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連盼……
張童每次想起她這雙猶如天賜恩物一樣的手,心裡就彷彿被人揪扯住了一般。
連盼的食園才剛剛起步,從前她還跟她開玩笑說過,說自己將來要收一百個弟子,讓大家一起喊她連大祖師爺呢。
現在……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又往外冒,或許是孕婦情緒敏感,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連盼只得用左手替她去擦眼淚,“沒事的。”
劉志康相對理智一點,在旁邊道,“我上網查過了,嚴總送醫很及時,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能恢復到幾成。
張童說左榮軒的匕首極其鋒利,這原本不是什麼好事,放在斷指這裡,反而是好事了。
刀越鋒利,切口越平整,越利於恢復。
復原個80%至少是沒問題的,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不過連盼的手是天才級廚師的手,並不比一般人,劉志康也不敢多說,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老婆。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說不好聽的話,生怕一說出口,就成了真。
兩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充其量只是比旁人更要好一些,誰也未曾料到竟會遭此橫禍。
兩人之間的情感,已經可以用生死之交來形容了。
劉志康的神色也很凝重。
說實話,不管是嚴易還是劉志康本人,兩個男人對於各自妻子的行為,至少從前都不算是特別認同的。
嚴易覺得連盼身邊很多人都是奔著她的手藝而來,不算百分百誠心,有些人甚至是盯著“嚴易未婚妻”這樣的身份而故意和連盼結交。
他在的圈子都極其勢力,人們以身份量人,他早已習慣。
其實劉志康的想法也差不多。
雖然張童是在連盼的幫助下才進入廣元工作,繼而認識了他,算起來也算是兩個人的紅娘了。但是劉志康其實始終也覺得張童跟連盼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兩人或許還有說不完的話,但在劉志康看來,自連盼跟嚴易在一起後,其兩個女孩的生活就已經明顯分層了。
他的想法十分現實,兩個不同階層的人,其實是很難做朋友的。
好比嚴易參加他的婚禮,旁人都只會認為是嚴易紆尊降貴。
往後的大家差距會越拉越大,女人們會越來越敏感,直至失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