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才是說道:
“據說從前有個小鎮叫做遠河鎮。一天,有個外鄉的遊人經過那裡,由於長途跋涉風霜滿身就想要沐浴。可是遠河鎮本就缺水,男子女子洗澡都要去各自的公共浴房。這個外鄉人有些家底,拉住一個人問了鎮上最好的浴房叫什麼,路人告訴了他並指給了他方向,他便去了。可在那條街上來來回回了好幾趟他也沒有找到路人所說的浴房,在第九回繞圈子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原先那個給他指路的人,他便拉住那人問道‘你何苦哄我一個外鄉來的人?我在這條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多遍了,也沒看見你所說的那個‘洛豆’浴房。’那人指著他們面前的一家浴房牌子說道‘你這人看著像個書生,怎麼連‘快洛’的‘洛’一年一‘透’的‘透’都不認識了?這不就是你要找的?’那人打眼一看,頓時懵了,只見那牌子上寫的是‘樂度浴房’。”
蘇卉瑤原想著自己剛才所說的方言並不是古人所熟知的,這個笑話的效果估計一般般。誰知一個笑話說完,太后和沈嬈都笑出了眼淚,連一旁侍立的宮人們也都捂著嘴偷笑,看上去十分憋得慌。蘇卉瑤愣了愣,只能也跟著笑。
沈嬈向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我沒有騙你吧,卉姐姐的笑話是最好玩兒的了,你把她留在這裡可就有的樂了。”
太后擦了擦眼角的笑淚,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卉瑤,笑道:“你可願意在宮中住些日子陪我老太婆解解悶兒?”
蘇卉瑤連忙起身,跪地恭維道:“臣女惶恐。能陪伴太后左右是臣女幾世修來的福氣,求都求不來,焉有不肯之理?”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今日哀家有些乏了,你且下去吧,還住芳華園。嬈兒,你成天唸叨著你卉姐姐,就先下去陪著她說說話吧。”
蘇卉瑤與沈嬈齊聲道:“是,臣女告退。”
太后說自己乏了,可蘇卉瑤和沈嬈走後她並沒有去休息。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宮人,太后對著空氣說道:“出來吧。”然後,空氣裡就憑空出現了一個武士裝扮的女子,跪地拜道:“蕭薇參見太后。”
蕭薇是太后為了保護太子的安全秘密培養的暗衛,迄今為止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蕭薇的存在。看著眼前的女子,太后仍是那般慈眉善目,問話的語氣也像是在嘮家常:“看清楚了,那日在普願寺與太子相見、進宮侍疾當晚夜遊皇宮的人,可真是她?”
蕭薇低著頭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確是此女子。”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先下去吧。”話音剛落,蕭薇便不見了蹤影。
普願寺的波折洪洛只與沈宸說過,太后卻是一早就知道了。原本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問題,唯一的考量就是國公府,這才有了生病、召沈府的女眷進宮侍疾的事。
初見蘇卉瑤,太后除了可惜,也有意外。可惜的是蘇卉瑤除了美貌,絲毫沒有出彩之處;意外的是能說出那樣驚人之語的女子竟是如此普通。可閱人無數如她,只需稍稍一動念頭,就可以猜到那是個懂得藏拙的人。沈嬈的話、今日的再次召見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那個看上去呆呆的姑娘是個聰明人。
聰明,也就意味著不好掌控。那樣的家世,那樣的蕙質,都算不上做皇家兒媳婦的加分項。想到這裡,太后不由得笑了:蘇卉瑤沒有這份心思最好,若是有,她是斷斷容不下。
第十一章
獨獨沈嬈被留在了宮裡,二夫人心裡頭估摸著太子側妃的事八九不離十了。她平日就是個厲害的,這下子免不了更為囂張,在大夫人跟前也覺地揚眉吐氣了些。大夫人不與她做多的計較,只在道理上彈壓她注意分寸,外加有老太太鎮著,才使得她不敢太僭越了去。可憐底下人受到她更為苛刻的對待,幾乎人人懷怨在心又不敢多言。
對於沈嫣二夫人亦是少不得奚落上幾句,說什麼平素裡瞧著是個有主意的,到頭來連自己的妹子都比不上。讓她意外的是,沈嫣沒有與她鬥嘴,只冷眼旁觀地看著周遭的變化,心裡看似早有另一番打算。二夫人落個沒趣兒,只得做罷,顧自得意去。
誰知沒過幾天,召蘇卉瑤進宮的旨意來了沈府,來人又說是沈嬈向太后進的言,氣得二夫人直罵沈嬈是個不長進的。蘇卉瑤去了三天,她便頭疼了三天。這會子,她身邊的大丫頭疏梅正端了藥過來伺候她喝下了。喝了藥,疏梅呈上一盤子蜜餞,二夫人取了一顆放在嘴裡含著,發覺不對了,當即吐了出來,問道:“這是什麼味兒?”
疏梅回答道:“回二夫人的話,這是上個月裡進來剩下的,想是味道有些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