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候府品鑑過這幅名畫,雖然過去了十多年,但他印象依舊深刻,當初所看得那幅畫跟眼前的這一幅分明一般無二,沈氏怎麼說這一幅是贗品呢?是當初便是贗品,還是後來被人偷樑換柱而他沒瞧出來?
“佑哥兒媳婦,你是找何人鑑別的?”晉王爺詢問,他開始懷疑這沈氏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回父王,是鑑寶閣的大掌櫃。”沈薇恭謹答道,眼睛緊盯著晉王爺手中的畫兒,手中的帕子又不自覺地絞了起來。
晉王爺點了一下頭,心中的狐疑就更重了。鑑寶閣以鑑寶著稱,在京城,乃至整個天下都聞名遐邇,底蘊深厚著呢。閣中有七位掌櫃,個個都是鑑賞高手,尤以大掌櫃為最。舉凡孤本字畫珍玩,沒有他說不出來歷的,入行幾十年從未走過眼,既然他說這是贗品那肯定就是贗品無疑了。只是這贗品也做得未免太像了吧?
晉王爺心中十分遺憾,他本還想著能再次一睹張道子的名作呢,沒想到卻是張贗品,雖然他瞧不出來,但這也是贗品呀!再像也不是真跡,那價值就大大地打了折扣。
“王爺,這一幅真是贗品?”晉王妃緊張地盯著晉王爺的臉,把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瞧得可清楚啦!
“既然鑑寶閣的大掌櫃說是贗品,那十有**便是贗品了。”晉王爺失去了興趣,隨手把卷軸遞給身邊的晉王妃,“本王還有事,你們娘倆說話吧。”
晉王爺走後,沈薇可憐兮兮地喚道:“母妃。”眼睛溼漉漉的,跟她大孫女養得那隻巴掌大的小狗似的。
晉王妃端詳著手裡的畫,剛才她可是把王爺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的,看王爺那樣子分明就是沒有看出這是一幅贗品,連觀賞過真跡的王爺都分辨不出來,可見這幅畫仿得有多像,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了。
她倒是沒懷疑這畫當初便是贗品,阮大將軍文武雙全,怎會拿幅贗品出來忽悠人?她覺得應該是後來被人給換了,畢竟阮氏死得早,誰知道她的嫁妝後頭的繼室劉氏有沒有做過手腳?
當然了,晉王妃還有另外一種猜測,那就是眼前的這幅畫就是真跡,鑑寶閣的大掌櫃看走了眼。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她就不信那位大掌櫃從來不會出錯?還或許是那位大掌櫃起了貪婪之心,想要謀了這幅畫故意說是贗品的呢。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忠誰奸?
想到這裡,晉王妃忽然心中一動,瞧著手中的卷軸,若有所思。一抬頭正對上沈氏惶恐的眼眸,不由笑了笑道:“你是個實誠孩子,這事你應該早跟我說,母妃還能非逼著你拿出真跡不成?贗品便贗品吧,母妃再想別的辦法,只是這幅畫——”晉王妃望向沈薇。
“母妃若是喜歡就送給母妃賞玩吧,反正就是幅贗品,兒媳也不懂這些的,留著也沒用。”沈薇大鬆了一口氣,一副終於把燙手山芋送出去了的樣子,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小聲道:“兒媳膽子小,得知是贗品後可嚇壞了,好幾晚都沒睡好覺,也不敢和母妃說。若是知道母妃不怪兒媳,兒媳早就拿著畫來找母妃做主了。”
晉王妃也笑了,心情很好的樣子,“你呀!等咱們娘倆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我最是個好性子的,有什麼自個拿不定主意的事都可以過來問母妃。”
“嗯嗯,兒媳知道了。”沈薇如小雞啄米似地直點頭,一臉的信賴,這讓晉王妃的心情就更好了。
出了晉王妃的院子沈薇臉上的表情立刻消失得乾乾淨淨,什麼傷心難過,哪還有一絲痕跡?
沈薇雙眼望天,壓下心頭的煩躁,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偶爾逗逗晉王妃那是調劑,是樂趣,可這一出接一出的很煩人的知道不?看來還是得想個法子儘快搬出去才是。
沈薇把蘇先生臨摹的贗品成功地送到晉王妃手裡,自然會關注事情的進展,晉王妃的陪房宋管事前腳剛出王府大門,沈薇就知道了,跟著他的人回來稟報,那個宋管事果然是去了秦相府。
這事沈薇沒有瞞著徐佑,下人稟事也是當著他的面的,沈薇甚至主動交代道:“哦,我給你那繼母挖了個坑,就看她是選擇繞過去還是跳進去了,現在看來你家繼母可真知情識趣啊!”沈薇拖著長長的調子,得瑟無比的樣子。
“坑挖得深否?要不要為夫再多加兩鐵鍬?”徐佑一本正經地問道,然後又一臉深情地說:“為夫慚愧啊!這樣的小事還得薇薇出手,真是勞累薇薇了。”
沈薇傲嬌地頭一揚,腿就伸了過去,爪子也襲上了徐佑的俊臉,“誰讓你長了一張討我喜歡的臉呢,我呀對著美人心總是會軟的。”沈薇的眸子閃過一抹痴迷,這張臉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