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斯文掃地啊!潑婦!”長鬍子的大臣氣得臉紅脖子粗,就是殿內其他的大臣齊齊扶額,嘉慧郡主這張嘴可真刻薄呀!唯獨她祖父垂下的眸中笑意一閃而過。
“潑婦總比寡婦強吧?聖上,朝堂上的事侄媳管不著,本來我們夫妻的日子過得多悠閒?是您非要大公子入朝,現在可好,您直接把人弄宗人府去了,侄媳求您趕緊把我家大公子放出來,那個勞什子的指揮使我們也不當了,我們回家去關起府門過日子總成吧?”沈薇耍起了無賴。
“聖上面前嘉慧郡主這般撒潑耍賴,成何體統?”那位長鬍子的老大人顫抖著手指著沈薇怒斥。
沈薇目光不善地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個不長眼的傢伙,嘚啵嘚啵不知道惹人嫌嗎?若不是看他年紀老大了,她早一巴掌扇一邊去了。
“本郡主都快要做寡婦了還管它什麼體統不體統,聖上,您也別嫌侄媳說話難聽,侄媳先把話放在這兒了,我若是做了寡婦,咱們大家誰也別想好,大公子若是被整死了,侄媳活著也沒啥意思了,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總是可以的吧。”沈薇正視著雍宣帝,一本正經地威脅。
雍宣帝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眉頭皺了皺道:“胡說什麼?誰跟你說朕要殺平郡王的?聽風就是雨,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沈太傅!”雍宣帝也一副把自個當成長輩的樣子,掃了沈平淵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家的熊孫女,你也不管管。
沈平淵卻道:“回聖上,嘉慧郡主已是出嫁女。”潛臺詞便是該有夫家管束。
把雍宣帝塞得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沈薇卻不管雍宣帝的心情,理直氣壯地道:“都進了宗人府了還能落著好?我家大公子身子骨那麼弱,不用拷打,就是在宗人府呆一夜就能去大半條命了。這和殺他有何區別?”
頓了下又道:“我家大公子無非就是替前太子說了兩句話,不至於死罪吧?還有對於廢太子,聖上您再不喜,侄媳還是要說上兩句的。都是親骨肉,為了個莫須有的罪名關了前太子十年也夠了,差不多就放出來吧。”既然她家大公子對廢太子那般上心,她自然也是要相幫的。
“嘉慧郡主慎言,前太子謀逆可是證據確鑿的。”一直未開口的秦相爺突然出聲。
沈薇朝他眼皮子一翻,“證據確鑿?就憑那幾封破書信?相爺大人要多少本郡主都能給你弄出來。”沈薇瞧著秦相爺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心裡可膩味了,“相爺不信?來來來,本郡主今兒就讓你開開眼界。”
沈薇伸頭朝雍宣帝的龍案上瞅了瞅,剛好看見有秦相爺的一本奏摺,她上前一步就把毛筆提起來了,“聖上,侄媳借您御筆一用哈。”
雍宣帝嘴角抽了抽,你都拿起來蘸墨了,朕還能說不借嗎?加之他也很好奇沈小四要做什麼,便沒作聲默許了。
沈薇瞄了一眼秦相爺的奏摺,然後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地寫開了,不過片刻就擱了筆,審視了一下,不大滿意地道:“倉促之間,模仿的不太像,不過也足夠了。聖上您先過過目!”
雍宣帝本就站在沈薇身旁,自然是把她的動作瞧得一清二楚,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裡卻震驚無比。他知道是有人能模仿別人的字跡,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可他沒想到沈小四在如此年齡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把秦相的字跡模仿地惟妙惟肖。
雍宣帝一手拿著秦相的奏摺,一手拿著沈薇的仿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直接就遞給了秦相爺,“愛卿也瞧瞧吧。”
秦相爺雙手接過,只一眼,臉上露出些許意外,隨即就笑了,“嘉慧郡主有大才也!”邊上的大臣也湊到他身邊看,均是十分震驚。唯獨她祖父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死丫頭,還藏著這般能耐呢。
沈薇訕訕地摸摸鼻子,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展示嗎?又不是故意藏著掖著的,祖父千萬別太小心眼呀!
目光轉到秦相爺的身上立刻就變了,“什麼大才,不過是雕蟲小技唬唬人的把戲罷了,要論此道的高手還非我家先生莫屬,哦對了,我家先生姓蘇,名遠之,房閣老聽說過沒?”沈薇瞧見其中有個模樣跟蘇先生有幾分像的大臣,便猜測著這個是房閣老,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沈薇猜得沒錯,此人正是房閣老,上回兒子自平郡王府回去雖沒對他提起過什麼,但跟著的管家卻是什麼事都給他彙報了,現在冷不丁聽嘉慧郡主提起那個疑似他那個被趕出家門的長子,他是眉毛都沒動一下,“郡主的先生本閣老怎會認識?”
“不認識那最好!”沈薇冷冷一笑,回敬了一句。轉頭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聖上您瞧,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