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現在對沈薇可恭敬了,雖然知道這其實是位小姐,卻不敢有一絲的輕慢,“回公子的話,人證物證俱在,不容那姓何的不認,知府大人說不日便能判下來,問公子是什麼章程。”
沈薇點了點頭,道:“好歹也是表妹的親爹,還能真要了他的命?流放吧!”流放他個三千里,他一個文弱書生,光是這路上就夠他受罪的。即便有命到了流放之地,等著他的也是折磨。
死,不可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真的受罪呢。好好的人上人不願意做,那就做人下人好了。
“是,公子。”二管家心中一凜,面上更加恭敬了。
其實這事沈薇也沒冤枉何章銘,奪人鋪子,逼死人,這倒都不假。不過主使人不是何章銘,而是他大哥。
沈氏的陪嫁鋪子中有一間綢緞莊,生意挺不錯的。綢緞莊隔壁也是賣布匹的,何老大便動了心思,想買過來並作一家。
可人家不願意啊,又不是急用銀子,誰傻得會把旺鋪給賣了?
就這麼一來二去何老大與人起了衝突,這些年因仗著弟弟的勢,何老大也自稱起爺了,順風順水慣了哪裡受得下這口氣?便使了不光明的手段把鋪子奪過來了。
那家鋪子的東家也是個氣性大的,一怒之下就病了,沒拖上多久就去了。東家太太也是個烈性的,兒子的聘禮閨女的嫁妝都指著這間鋪子呢,現在鋪子被人奪了,丈夫也氣死了,哪裡會幹休?一張狀子把何老大給告了,狀子落到何章銘的手中,他自然是偏著自個的親哥哥的。
東家太太不僅沒告贏,還捱了一頓板子,回家就一根繩子吊死了,撇下三個兒女,最大的才十三歲。
這事沈薇在路上就聽暗衛彙報過,所以打何章銘主意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事,她派人去跟那家老大交涉時,他早就恨透了何章銘一家,只是勢弱沒奈何,現在沈薇承諾幫他報仇,他立刻就答應了。
其實就算沒有這事沈薇也有法子整他,哪個當官的是清白的?若認真去查,多多少少都不大清白。何章銘就能出淤泥而不染?沈薇一點都不相信。
何況又不止何章銘一個人,何家老大一家,何老孃和田姨娘他們可都是收了別人不少好處的,尤其是田姨娘,胃口可大了!若是沒人追究,自然無事,但只要有人查,這就是把柄和罪證。足夠何章銘喝一壺的了。
何家那邊還抱著僥倖心理想要就何章銘出來呢,在這件事情上何家的認知倒是一致的。何老大雖貪婪自私,卻也知道沒有二弟這個知縣做靠山,他就是再有手段也沒用。何老孃就更不用說了,這是她的親兒子,還是帶給她無數榮耀的親兒子,她比誰都上心。
至於何章銘後院的幾個姨娘,除了那個沒有生育的也都盼著他能平安歸來,畢竟何章銘是她們的生活依靠。
“怎麼樣?可是答應了?”何老孃一看到出去找朋友幫忙的大孫子回來,趕忙迎上去詢問。
何天翔的臉色卻不大好看,望著祖母期待的目光他都不忍心說實話了,“祖母,我那個同窗不在府裡,說是去外祖家了,孫兒明日再去。”
哪是不在府裡,分明是不願意見他罷了。他在外頭跑了一整天,往日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同窗朋友要麼躲著他不見,要麼就直接說無能為力,真是讓他見識了一番世態炎涼啊!
何老孃一瞧大孫子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臉色就變了,顧忌著大孫子在跟前不好說什麼,大孫子一走,她立刻拍著大腿咒罵開了。
“你個老不死的,人家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倒好,老孃嫁給你沒過過一天舒坦日子,還為你老何家操碎了心。現在老二被關進了大牢,你倒是想個法子呀!”她捶著何老爹埋怨起來。
☆、第197章 被休(二更)
何老爹靠在床頭極其無奈,“你這老婆子,還不都怨你?我早跟你說了老二那媳婦是高門貴女,跟咱鄉下的丫頭不一樣,可你偏不聽,非要擺什麼婆婆的譜,瞧瞧,人家孃家不樂意了吧?”他也一肚子不滿呢,他好好的兒子,都是這個死老婆子作出來的。
何老孃頓時也不哭了,“合著你還怨我呢,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些年若不是我你哪來這一大家子的人?十里八村的,哪家是個女人頂門當戶?還不是因為你沒有用?現在你反倒來怨我了?你還有點良心嗎?”一句一句質問到何老爹的臉上。
何老孃這麼一強勢,何老爹頓時軟下來了,“行了,行了,你嚷嚷什麼,也不嫌丟人?我不過是隨口一說,這麼些年家裡還不是都聽你的?只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