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用指甲蓋颳了些粉末放在嘴裡嚐了嚐,這才點頭倒了清水服侍沈侯爺服下。
“四公子,解毒藥丸可還有?”軍醫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幹嗎?這藥丸可還管用?”沈薇一時摸不準軍師的意思。
“管用,管用,雖說不是正宗解藥,但也能解個**成。”提起藥效軍醫就雙目發光,“老朽就想著若是四公子身上還有這種解毒藥丸,不妨給老朽一粒,老朽別的愛好沒有,就是痴迷於醫藥一途。”他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沈薇還當他要幹嘛呢,原來是做研究,這沈薇倒是很大方,直接給了他一小瓶,“要我說呀,軍醫也不用費那個勁了,這解毒藥丸子是我家柳大夫自個配的,他就在後頭,過幾天就能到變成,到時軍醫你直接跟他切磋切磋不就行了。”
“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軍醫激動地在屋裡直轉圈。
“四公子,您可來了。”龐先生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薇嗤笑一聲,不知道還以為龐先生多想念她呢?想念她的糧草外加使喚她做牛做馬才是真的吧。
“呦,這不是龐先生嗎?一段時日沒見您咋就憔悴成這樣了?瞧您瘦的,都衣帶漸寬了。”沈薇張嘴就不饒人,她祖父不是啥好人,身為祖父身邊第一軍師幕僚的龐先生自然也白不到哪裡去,說不準那讓她來邊城做牛做馬的餿主意就是他給祖父出的呢。
龐先生就當沒聽見沈薇的諷刺一般,大倒苦水,“可不是嗎?自從西涼那龜孫子叩邊,老朽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侯爺又受傷了,全城的政務都落到老朽一個的頭上,老朽苦啊!”那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沈薇陪他打著太極,“誰讓龐先生能幹呢?能者多勞嘛。”
龐先生被噎了一下,他本來打定主意要讓這祖宗幫著分擔一些的,可這祖宗太滑頭,壓根就不接話茬。想想每天的案牘勞形,不行,豁出這張老臉也得把這活祖宗弄過去幫忙。
龐先生還要繼續再說,沈侯爺看不下去了,打斷他道:“行了老龐,小四一時半會也不走,你急什麼?趕緊帶她下去梳洗一下,一身的血腥子味,燻人。”
沈薇狠狠瞪了她祖父一眼,過河拆橋也不待這麼快的,跟她要糧草的時候咋不嫌她燻人呢?這會知道糧草有著落了就嫌棄她了,哼,也太現實了點吧!
不過這身衣裳穿著確實不大舒服,她就不跟祖父計較,還是先梳洗去吧。至於她帶來的那些人,有歐陽奈在,自然不需要她操心。
洗了個熱水澡,頓時神清氣爽多了。便見祖父身邊的老親兵沈安從匆匆過來,“四公子,可是要用晚飯?”
今天的活動量那麼大,沈薇還真是餓了,她想了想便道:“安從叔,擺到祖父房裡去吧,我去陪祖父說說話。”
晚飯一點都不豐盛,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一碟子炒白菜,一碟子蘿蔔乾,還有一碟子葷菜,可惜全是又幹又澀的肉渣子,一碗野菜葉子湯,外加一碗白米飯,自然也不是什麼好米。
沈薇邊吃邊挑刺,“嘖嘖,祖父啊,您好歹還是個侯爺,西疆邊城最高的官,您就給您孫女我吃這玩意?”一臉的看不上眼。
沈侯爺氣得吹鬍子瞪眼,“嫌孬你就別吃,你當邊城跟京城似的?你祖父我不能天天吃上白米飯呢,你還嫌棄!”這飯食可是邊城侯府最高規格了,這死丫頭還有臉嫌棄,真是氣死老夫了。
沈薇把眼一翻,接著嫌棄,“祖父您大小也是個侯爺,打了一輩子的仗,您的高瞻遠矚呢?您的運籌帷幄呢?不是我說您,狡兔還知道三窟呢,您掌著西疆邊城八萬大軍,糧倉被西涼死士燒了還能說是出其不意,可您怎麼就沒多建幾個暗倉?民以食為天,軍隊更是以食為天呀!瞧瞧現在多慘,堂堂侯爺連白米飯都吃不起,嘖嘖,說出去丟人啊!要不是您有我這麼能幹的孫女,指望朝廷那點子糧草,哼,您呀,就等著以身殉職吧。”
吐糟完了祖父,沈薇還不忘誇誇自己,“祖父啊,孫女我可是拼了老命給您送糧草了,三萬石,您自個算算得多少銀子?我這可都是為您盡忠的,您這邊城侯府還有啥金銀寶貝可別忘了分給我點哈,不然我沒嫁妝嫁到晉王府不好看,您臉上也沒光不是?”
“祖父啊,這回我可是出了大力了,您可得說話算數,珏哥兒的前程您可得上上心,我爹您也知道的,我們指望不上。不是孫女我說大話,珏哥兒那小子真不錯,您看著吧,這一代他會最有出息。”
“你就這麼自信?”沈侯爺道。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