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衛璽站都站不穩,跌倒在地。
沈流螢看著跌倒在地的衛璽,擰起了眉,卻沒有打算將她扶起來,因為她這會兒還有她的事情要做。
沈流螢將目光從衛璽身上收回,看向鉤住眼前男人琵琶骨和釘穿他雙手手心的鐵鏈,尋思著用什麼法子將他解開同時她的手又不用碰著他這噁心身子,同時心底還將長情狠狠嫌棄了一把,道是他什麼時候變白糖糕不好,偏偏這種時候變,若是他在的話,根本就不用她來費腦子想這個問題。
可就在這時,重新站起身的衛璽再一次抬起手摸上男人的右肩,根本就不管也不在乎沈流螢的警告。
沈流螢見狀,心中蹭的冒起了火來,再一次伸出手要將衛璽的手抓開,可這一次,沈流螢根本還不及碰上衛璽的手,便見著她竟然——
張開雙臂將面前渾身是毒破相毀容的男人抱住!
衛璽非但不怕自己被男人渾身的劇毒沾染到,她非但沒有收回手,反是將面前男人抱住,緊緊抱住!
就好像,他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一般。
沈流螢怔住。
白糖糕只是靜靜地蹲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像是突然間瘋了一般的衛璽,就像是他知道她為何會突然這麼做一樣。
衛璽緊緊抱著面前面目全非的男人,渾身依舊顫抖得厲害,以致她的唇顫抖了老半晌都抖不出一個字來。
“小十六,你到底要做什麼!?”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的沈流螢將眉心擰得緊緊的,死死盯著衛璽看,“你要是不鬆手,你就會死!”
而就在沈流螢說出“小十六”這三個字的時候,那被吊掛著的男人身子顫了一顫,那被縫住的眼瞼下眼珠在晃動,好似要睜開眼看清楚什麼似的。
可畢竟堪堪承受過生不如此的折磨,只見男子本是緊繃著掙扎著的身子突然一鬆,直起的腦袋往前垂下,昏厥了過去。
而沈流螢說完,抬手抓住了衛璽的肩,要生生將她從男人身上扯開,一邊冷冷道:“你答應過我不管見到什麼都一定冷靜安靜的。”
“流螢……”衛璽顫抖的唇間終於有聲音發出,卻是和她身子一樣的顫抖,抖得幾乎令沈流螢聽不清,她非但沒有將男人鬆開,反是將他抱著更緊,“他……他是我的皇兄啊……!”
衛璽說完這話,近乎絕望地閉起了眼,眼淚決堤。
沈流螢則是再一次怔住,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完全可以稱為沒有人形了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太子衛驍!?
可,七七四十九日早已過,他為何還活著!?
“小十六,你認錯了,他不是你皇兄,他不是太子衛驍。”沈流螢看著衛璽那因觸碰男人而開始有黑紫色在她臉上蔓延的臉,冷冷沉沉道。
“不,不,不……”衛璽用力搖了搖頭,滾燙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男人**的且還沒有完全長完血肉的身上,悲傷地肯定道,“他是我的皇兄,他是我的皇兄……”
因為皇兄的右肩上,從出生開始就帶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褐色胎記!她不會認錯的,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而且雖然皇兄看不見她也沒有辦法與她說話,但在她喚他皇兄的時候,他的身子就發顫,這是他在應她。
這真的是……她的皇兄啊!
可是,皇兄不是死了嗎?皇兄不是在七個月前就已經死在柏舟大哥的手上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啊——
沈流螢知自己這會兒是沒有辦法讓衛璽從衛驍身上離開,可她又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被衛驍身上的毒侵染而死,她只能抬起自己的右手,從她背上貼到她心臟的部位。
可就在她的右手心正朝向衛璽的身子時,她掌心裡的暗紅流紋竟驀地變為赤紅,同時晃動起來,流紋此時的赤紅色比方才朝近衛驍身子時的變化要紅上好幾倍,且還是晃動了整整三輪才歸於原貌,如此反應,便是說——
小十六她……比她懷裡的男人更要適合葉公子的命!
沈流螢眉心擰得更緊。
不,小十六不是有罪的該死之人,就算她的命再適合葉公子,她也不能用小十六的命來救葉公子,而且,葉公子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流螢……”衛璽並未抱著衛驍有多久便緩緩地收了回手,而後轉過身來面對著沈流螢,還不待沈流螢說什麼便“咚”一聲對她直直跪了下來,同時還將額頭重重地磕到地上,就這麼卑微地匍匐在地。
沈流螢就像知道她想說什麼似的,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便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