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發怔卻未接過酒盞,竟是有些著急道:“哎呀沈瀾清,你幹嘛不接我要酒杯?我自己喝這酒可就沒有意思了。”
沈瀾清這才從怔怔中回過神,然後坐起身從越溫婉手中接過了她遞來的那隻酒盞。
他當然知道越溫婉想要做什麼。
越溫婉見他接過酒盞,不由笑得更開心,將曳地的厚重喜裙往上一提,便在沈瀾清身旁坐了下來,笑得開心道:“清幽跟我說了,你們這兒成婚要拜天地,然後要喝合巹酒,喏,就是你我各拿一個小杯,倒滿酒,然後你我交叉著手臂來喝酒,喝了合巹酒才可以洞房。”
“剛剛你不是要和我洞房?可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先喝了再洞。”越溫婉朝沈瀾清坐得更近了些。
“……”沈瀾清覺得,他要收回剛剛把這塊狗皮膏藥比作茉莉的想法。
“沈瀾清,我又沒在杯子裡吐口水,你幹嘛不喝?”越溫婉以及抬起了手臂,沈瀾清卻遲遲沒有理會她,是以她盯著沈瀾清問。
沈瀾清挑眉看她,“你怎麼就不認為我是後悔娶你了才不想喝這合巹酒的?”
“我又不是傻子。”越溫婉輕哼一聲。
“和你傻子不傻子的有什麼關係?”
“傻子才認為你不想娶我後悔娶我啊。”越溫婉道得肯定,“所以我才不是傻子。”
“你就這麼肯定?”
“嗯。”
“所以你這些日子沒見我也一點都不擔心我逃婚了?”
“你說過娶我那就會娶我的啊,我幹嘛要擔心?”越溫婉反問沈瀾清,“你不會騙我的。”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騙你?”
“不知道。”越溫婉唇角揚得高高的,開心極了的模樣,“直覺。”
沈瀾清可不想承認她這直覺還挺準。
只聽越溫婉又催他道:“哎呀沈瀾清,這合巹酒你到底喝不喝了?你要是不喝的話我可不和你洞房。”
“你以為我稀得和你洞房?”沈瀾清狠狠白了笑得開心的越溫婉一眼。
可他嘴上說著不給臉面的話,拿著酒盞的手卻是抬了起來,繞過了越溫婉早已經抬起的手臂。
相交的手臂使得兩個人拉近了距離。
越溫婉看著近在咫尺的沈瀾清,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地看他,然後忍不住道:“沈瀾清,你颳了鬍子的模樣比留著鬍子的模樣好看多了,真的。”
這次輪到沈瀾清催她道:“廢什麼話,你到底還喝不喝這酒了?”
“喝啊。”越溫婉笑著低下頭,再輕輕揚起下巴,與沈瀾清一齊喝盡了這杯合巹酒。
越溫婉的鼻息打在沈瀾清的手背上,有些溫熱,也有些癢。
喝了合巹酒後只聽越溫婉又歡喜道:“喝了合巹酒,還有夫妻結髮!”
“越溫婉你怎麼就那麼事多!”
“嘿嘿嘿,沈瀾清,你這樣嫌我事多會讓我覺得你著急著要和我洞房的。”
“……”沈瀾清立刻黑了臉。
他有表現得這麼**裸!?
沈瀾清環抱雙臂,坐在床沿上不動,看越溫婉興沖沖的拿來剪子,在他們二人的髮尾各剪了一小縷頭髮,然後用紅繩將這兩縷頭髮綁到一起,最後撞進一隻繡工精緻的小荷包裡,末了她舉著小荷包在沈瀾清眼前晃,像個得意的小女娃,道:“清幽親手縫了送給我的,好不好看?”
今夜越溫婉的雙頰總是染著薄薄的緋紅,不知是被這滿屋的喜慶大紅染紅,還是因為嬌羞赧紅,可不管是因何而紅,沈瀾清都覺得今夜的她,嗯……挺漂亮。
所以——
沈瀾清沒有回答越溫婉的問題,而是抓著床榻上的薄衾嘩啦一抖,將薄衾上散著的棗生桂子全都抖到了地上去。
看著棗生桂子嘩啦撒了一地,越溫婉當即問道:“沈瀾清你幹什麼?”
“難道你要枕著這麼一堆硌人的玩意兒和我洞房?”沈瀾清又是一臉嫌棄地白了越溫婉一眼。
“不想。”
“把你頭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摘了,然後把衣裳脫了。”沈瀾清又道。
“幹嘛?”
“……你到底還洞不洞房了!?”沈瀾清有些惱。
“哦,好,我這就把東西取下來。”
片刻後,只著褻衣褻褲的越溫婉跪坐在床榻上,就坐在身上只餘一條褻褲的沈瀾清面前,雙頰的緋紅更甚了些,道:“沈瀾清,我有點緊張。”
“你這會兒緊張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