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說完,站起了身,不由自主地看向床榻上的晏姝,然後轉回頭,抬腳就要離開,竟是真的沒有在這屋裡多留。
誰知白糖糕卻不讓他走,又一次扯住了他的褲腳,扯得用力,說什麼都不讓他走的模樣。
衛風低下頭來看他,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上眉心緊擰,只聽他沉聲問白糖糕道:“小饃饃,你忘了去年你我去見臭老頭的時候他說過什麼話了?”
白糖糕點點頭。
“你既然記得,你確定還要我這麼做?”衛風又問。
白糖糕又點了點頭。
他別無選擇,他的情況不穩定,他不能讓螢兒獨自面對事情,他必須盡到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責任。
衛風沉默,準確來說,他在沉思。
哪怕變成了白糖糕的長情無法張口言說,可衛風卻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麼。
正因為明白,所以衛風沒有再問白糖糕什麼,而是又在它面前蹲下了身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它,道:“算了,誰讓你是我的寶貝小師兄,只要你媳婦兒不嫌棄你,只要我們兄弟不嫌棄你,哪怕於世不容又如何,是吧,我親愛的小饃饃?”
白糖糕看著衛風的豬頭臉,點點頭。
下一瞬,衛風抬起自己的左手,同時輕輕揮了揮自己的右手,那藏在他袖中的袖刀便似忽然生長出一般在他手背上露了出來。
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沉默看著的沈流螢此時蹲下身將白糖糕抱了起來,叱問衛風道:“你要做什麼!?”
衛風微微眯起眼,“自然是做你相公求我做的事情。”
沈流螢蹙起眉,白糖糕將下巴在沈流螢手臂上蹭蹭,又掙開了她的手,跳到了衛風面前,只聽衛風又道:“放心,我怎麼會傷害我的寶貝饃饃,你說是吧,死饃饃?”
白糖糕重新在衛風面前蹲坐好。
衛風輕聲道:“倒是待會兒,你必須等我將外邊那雙眼睛引開之後你才能從這屋裡走出去。”
沈流螢不知衛風與白糖糕之間究竟在說什麼,可她沒有再伸出手將白糖糕拿開。
她相信衛風的話。
衛風雖然在男女之情上不是男人,但在兄弟情義上,他卻是一個能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於是,沈流螢見著衛風用袖刀將他自己的左手掌心劃開,然後將淌出血的掌心貼向白糖糕的心口。
只見衛風掌心的血一點一滴都沒有落到地上,甚至沒有沾染一點白糖糕白茸茸的皮毛,而像是被它的心臟完全吸收了一般。
沈流螢驚於自己所見到的一幕。
而就在她震驚之時,本是毛茸茸的白糖糕霍地變回了長情的模樣!白髮赤瞳,並且他的心口上浮出赤紅的帝王血印,衛風的血滴到這帝王血印上,像是把它點燃了似的。
沈流螢本是要喚長情一聲,但她忽然想到衛風所說的外邊的眼睛,她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止住了。
既然有人盯著,那便小心為上。
但……
衛風的血為何會讓白糖糕變回呆貨的模樣!?
一當長情變回人的模樣,衛風便迅速收回手。
但他收回手的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按住自己手心上的傷口止住血,而是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來,扔到赤身**的長情身上,嫌棄道:“穿上,丟人。”
長情沒有嫌棄衛風的衣裳,抓起便套到了身上。
沈流螢默了默,然後從自己懷裡拿出帕子,遞給衛風,面色依舊不友善,道:“按著手心裡的傷口吧。”
衛風沒有拒絕,也沒有如平日裡那般玩笑,而是一臉認真地問沈流螢道:“小饃饃媳婦兒,你有辦法治好那個黃毛丫頭的,可對?”
沈流螢迎著衛風的目光,淡漠道:“若我說我沒有辦法,你當如何?”
衛風怔住,“你……沒有辦法?”
這怎麼可能?小饃饃媳婦兒便是連小舟舟身上的連心草之毒都能解,卻治不好黃毛丫頭身上感染的瘟疫?
“是。”沈流螢道得肯定,“我沒有辦法,所以小姝眼下有性命之憂。”
她的面色很陰沉,加上她前邊的反應,衛風知道,她說的並不是假話,她並不是故意嚇他。
衛風還想問什麼,將將由白糖糕變回人的模樣的長情此時緊緊抓上自己心口。
☆、278、諸多情況【一更】
“呆貨!”沈流螢見著長情痛苦的模樣,頓時緊張起來,只見她伸出手,抓上了長情抓在自己心口上的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