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貼在她臉上,使勁朝她臉上拱,像是在親她一樣。
“嚇到你了?”沈流螢摸摸白糖糕的背。
白糖糕用力點點頭,將她的脖子抱得更緊。
他想喚她,他想抱她,他想擁她入懷,他想給她所有的溫柔。
“呆貨,長情……”沈流螢也將白糖糕抱得更緊,竟是難得地喚他的名字,她這一聲難得的輕喚裡,帶著的是深深的不安,“小姝的情況不妙到了極點,可我如今卻沒有詭醫之力,我只能猜測她是感染了瘟疫,我根本就診不出具體病因,診不出病因便無法對症下藥,而且還不知病源是什麼又是從何而來,小姝又已經快要生了,竟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應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保得住小姝和她腹中的孩兒安然無恙?”沈流螢愈說,聲音愈低沉愈無措,“呆貨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白糖糕沒有辦法說話,它只能抱著沈流螢的脖子聽她說,用舔舔她臉頰的動作來表示安慰。
其實,長情的心何嘗不緊張,不是因為晏姝,而是因為他的小媳婦兒。
因為此時不僅晏姝性命有憂,沈流螢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晏姝病倒並且診不出具體病因,沈流螢必會想方設法尋得病源並且想出救治之法,而沈流螢如今也懷了身孕,並且是在孕況最不穩定的前三個月之內,這三個月是最受不得操勞的。
螢兒這般無助,他非但幫不了她,便且連想要將她擁入懷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給她最基本的寬慰都無法做到。
就在這時,白糖糕忽然鬆開沈流螢的脖子,並且掙開她的雙手跳到了地上,飛快地朝門外躥去,待沈流螢喚它時,它已經躥出了屋子。
“白糖糕!”沈流螢看床榻上的晏姝一眼,然後也跑出了屋子,因為白糖糕從未有過突然著急從她懷裡跳開的情況,她有些不放心。
沈流螢才要走出屋子,便見著白糖糕揪著衛風的褲角要將他扯進屋裡來。
沈流螢瞧著,登時怒了,罵白糖糕道:“白糖糕!你這是做什麼!?我才將這個負心漢轟出屋,你又將他扯進來,你誠心讓我生氣是不是!?”
白糖糕用力搖搖腦袋,然後繼續將衛風往屋裡扯。
只聽沈流螢放狠話道:“衛風,你現在要是敢跨進這個屋子一步,我就讓你終身不舉!”
白糖糕停下,衛風也停下,並且往後退了一步,道:“我說小饃饃媳婦兒,不要這麼狠吧?”
還有,他怎麼就成負心漢了?雖然他是扔下那個黃毛丫頭不管在先,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鍾情她,怎麼就負心了?
不過,衛風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因為他很清楚,他師兄的這個狠辣媳婦兒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誰知白糖糕這回卻不聽沈流螢的話,繼續扯著衛風往屋裡走。
沈流螢即刻伸手來攔。
衛風那雙被打腫的桃花眼此時眼神微沉,用只有沈流螢及白糖糕能聽到的音量小聲且飛快地對沈流螢道:“小饃饃這是有事要我幫忙,屋外有人盯著我們,師嫂你且讓我進屋,我保證任打任罵不還手也不還口。”
那雙眼睛,這兩日可一直都在盯著他,他這兩日雖然都在折磨中度過,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未察覺,不過是還沒有時間將這雙眼睛揪出來而已。
沈流螢雖然痛恨衛風,但她並非不知輕重之人,衛風雖然時常愛玩笑,可他是長情最信得過的人,白糖糕既然沒有對他的這句話做出什麼不贊同的反應,便證明他所言其實,是以沈流螢默了默後,側開了身子,讓衛風進了屋來。
衛風進了屋後,沈流螢便將屋門闔上,既是有人盯著,將屋門闔上方為穩妥。
“行了,你有話就說,說完就趕緊出去。”沈流螢對衛風的態度依舊冷冰冰。
卻見衛風將食指豎起,貼到自己的唇上,然後輕聲道:“小饃饃媳婦兒,輕點兒聲,不妨讓我先看看你相公要我幫忙做什麼事情。”
衛風說完,面對著白糖糕蹲下了身。
只見白糖糕蹲坐在地,將毛茸小爪子貼在自己的心臟位置上,另一隻毛茸小爪子則是搭上衛風正抬起來想要扯它嘴邊鬚子的手背上,黑豆子般的眼睛定定看著他。
沈流螢看不懂白糖糕舉動裡的意思,衛風卻是再明白不過。
衛風看著白糖糕的動作,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便是想要扯扯它嘴邊鬚子的小心思都沒有了,他拂開了白糖糕的小爪子,收回了手,一邊斬釘截鐵地沉聲道:“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