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掉,傷了自己。
沈流螢看著晏姝的臉色變了,便沒有再提這個事,而是轉移了話題問她道:“對了小姝,都說相思情樹活了上千年了,它究竟是活了多少年啊?”
不提衛風,晏姝的面色便又愉悅了起來,只聽她巧笑著給沈流螢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相思情樹活了多少年,有說活了**百年的,也有說活了一千年多的,還有說活了兩千年以上的,我問過阿辭大哥,阿辭大哥也不知道,大家都只是知道相思情樹活了很久很久,在還沒有西原縣的時候,它就已經長在那兒了。”
“這樣啊。”沈流螢沒有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不可,畢竟她只是不想讓晏姝想到不開心的事情而已,“那它又是怎麼會成為相思情樹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說到這個,晏姝有些不好意思,“阿辭大哥和我說過了,但是那時候我犯困,睡著了,嘿嘿,嘿嘿嘿。”
“……真是問你都是白問了。”沈流螢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對晏姝的嫌棄。
晏姝則是笑著勾上她的胳膊,嘿嘿笑道:“哎呀流螢,你別用這麼嫌棄的眼神看我嘛,我就是那會兒睡著了沒聽完全也沒記住嘛,你可以問我其他的啊。”
“比如說什麼日子什麼時候到相思情樹下求緣結緣最靈驗啊,還有要怎麼做才會讓相思情樹讓求緣之人遇到自己心儀之人啊,你問我啊,這些我都知道的!”
誰知沈流螢更嫌棄道:“我都嫁人瞭如今連孩子都懷了,小姝你覺得我還要知道這些幹嘛?”
晏姝撇撇嘴,哼哼聲,“我知道了,流螢你就是在變相和我誇耀你的大個兒好,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沈流螢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腦洞又開啟了。
沈流螢與晏姝就這麼有說有笑邊走邊玩地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只見晏姝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高興地對沈流螢道:“流螢你看,前邊能看到的那些綠油油的樹葉子,就是紅豆樹林了!我們快到了!”
“如今的相思情樹長在一片紅豆樹林裡,每到深秋結紅豆的時候,就漂亮極了!不過紅豆樹林是後來西原縣的人們才種上去的,不是一開始就和相思情樹一起長的,但現在不是紅豆樹的花期也不是果期,流螢只能見到綠樹而已。”
相思情樹長在西原縣西邊郊外一片紅豆樹林裡,走出西原縣一小會兒,便能見到紅豆樹林相思情樹,而辭書肆位於西原縣東,加上沈流螢與晏姝走得不快還邊走邊玩兒,是以稍微多花了些時間而已。
當沈流螢瞧見晏姝所指的紅豆樹林時,她覺得所謂的相思情樹也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可當她走過這西郊外的小片樹林子見到相思情樹的全貌時,她驚住了。
抑或說她被眼前所見給震撼到了。
只見生長在一片紅豆樹林裡的相思情樹巨大得就好像一把龐大的綠傘,粗壯的樹幹怕是十個大人合抱都抱不過來,樹枝上垂下的莖垂到泥土裡,變成了樹幹,幹上生枝,枝上生葉枝上又生莖,而莖又變為幹,如此迴圈變換著,使得這一株生長了一千年甚或更久年月的樹而今長得巨大無比,粗壯無比的主幹與周圍這些由莖變乾的支幹就像是母親與自己膝下的無數孩子,孩子依母而生依母而長,終成繁盛。
而這相思情樹上的每一根樹枝上都掛滿了長長的紅綾,每一根紅綾下方都繫著一張巴掌大的竹牌,竹牌上刻著字,那是人們刻在上邊的願望,這些紅綾,有些鮮豔無比嶄新無比,顯然是才掛上去未多久的,有些則是已經完全褪去了原本的鮮紅色,甚至變得破破爛爛,便是竹牌上邊刻的字也早已被風雨磨去,可見不知是掛在上邊多少個年頭了。
正有風吹來,吹動掛在樹枝上的每一根長長的紅綾,吹得系掛在紅綾下邊的竹牌搖晃碰撞在一起,數不勝數的竹牌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這棵巨樹在唱著一支世人聽不懂的動聽歌謠,上邊那些隨風而晃的紅綾,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無數個虔誠的願望編織成的畫,有情之人才會看得懂的畫。
這株巨大的相思情樹彷彿就是為實現人們的情願而生,雖然生長了數百乃至上千年,可它卻不參天,相反,它就像一位溫柔的母親,只要站在樹下的人踮起腳抬起手,就能觸碰到它的樹枝,就能將自己的願望系掛在上邊,以求自己的願望得以實現。
沈流螢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相思情樹,久久回不過神來。
晏姝看著她怔愣失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道:“流螢和我第一次見到相思情樹時候的反應一樣,震驚於她的巨大,也震驚於她的美麗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