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她已經在相國寺跳崖自盡了,但難保那幕後之人不會找來,以防萬一,還是多觀察兩天為好,思來想去,濟民堂便是最好的安身之所,反正這裡林瑾瑜已經為她專門空出了一間屋子,隨時都可以入住。
只是沒想到會在濟民堂碰到林瑾瑜。林瑾瑜看到顧清宛的時候眼裡並沒有驚訝,顯然早已經知道她會來一般,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以著蘭逸軒和林瑾瑜的關係,她的行動,蘭逸軒也沒有必要瞞著他。
兩人走進濟民堂的時候,依舊帶著人皮面具,那邊正在櫃檯處拿著算盤低頭算賬的鄭掌櫃看見來人,頭也不抬的問道:“需要抓什麼藥?藥方拿來?”
聽到鄭掌櫃的聲音,顧清宛還是挺激動的,直到現在,她這才有了一絲回到家的感覺。思及此,嘴角微微的翹起,彎了眼睛,笑眯眯的問道:“掌櫃伯伯,您這裡可有銀針出售?”
聽到這話,鄭掌櫃撥著珠子的手微微一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睜著一雙驚訝的眸子,猛地朝顧清宛看去,只是在看清顧清宛的長相後,眉眼皆是遮不住的失望之色,原以為是清宛丫頭回來了,原來不是,看來是他想多了。
想到這裡,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問道:“不知這位小姑娘,要銀針何用?”
那邊顧清宛聽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歪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鄭掌櫃,眉眼皆是笑意,“看來掌櫃伯伯是真的不認識清宛了呢。”
鄭掌櫃聽了,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待反應過來後,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裡盡是不可思議以及不敢置信,伸手指著顧清宛,磕磕絆絆的道:“你……你真是清宛丫頭?可是……可是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呵呵,掌櫃伯伯不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易容術嘛?”顧清宛撲閃著眼睛,俏皮的回了一句。
“呃?”突然聽到這話,鄭掌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忙笑著道:“原來是易容了,我還以為……還以為……”
“掌櫃伯伯以為什麼?”
看著顧清宛眼中的打趣,鄭掌櫃揮著手哈哈一笑,“沒什麼,沒什麼?”說著,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忙對顧清宛道:“唉,清宛丫頭,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爹孃她們可想你了,每日都要嘮叨個四五遍呢,這下子好了,你回來了,他們也能安心了。”
見鄭掌櫃提及李氏她們,顧清宛不免問道:“我爹孃和大姐二哥小弟他們還好嘛?”
“好好好,一切都好。”怕顧清宛擔心,鄭掌櫃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說完,一張笑臉卻是暗了下來,有些支吾的道:“只是你大姐她?”
見鄭掌櫃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顧清宛不由得心急了起來,莫非大姐出了什麼事情,越想,心裡越擔心,臉上的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心急,“掌櫃伯伯,我大姐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
“那個,清宛丫頭,你先彆著急,你大姐她沒事,只不過你走的這段時間,向你家求親,要娶你大姐的人不少。”生怕顧清宛胡思亂想,鄭掌櫃略微沉吟了片刻,便撿著緊要的說了一些兒。
聽到這話,顧清宛輕輕的鬆了口氣,原來是這兒,她還以為大姐怎麼了呢?不過可以想象的到,如今家裡面的情況好了,而大姐也到了試婚的年齡,上門提親的人自然不會少,想到這裡,顧清宛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大姐選一門好的親事,讓她後半輩子可以過得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
“咦,這位是?”
從見到顧清宛的驚喜中緩過神來,鄭掌櫃方才發現顧清宛身邊還站著一位公子,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但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人不敢直視。
“他啊,掌櫃伯伯也是認識的,他就是上次的那位蘭公子。”見鄭掌櫃問起蘭逸軒,顧清宛揮揮手,一臉不在意的道。
“哦,原來是蘭公子,有禮了。”
“嗯。”
對於鄭掌櫃的見禮,蘭逸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顧清宛見了,斜著眼瞥了他一下,隨即笑著對鄭掌櫃道:“掌櫃伯伯,今兒恐怕要麻煩你了,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我和蘭公子要在這裡住上幾日。”
“不麻煩,不麻煩。”鄭掌櫃笑著擺手道,雖然不知道顧清宛為什麼不回顧家酒樓,但想來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而且主子說了,以後見到這位蘭公子,一定要恭敬對待,就像對待他一樣,鄭掌櫃自然不敢怠慢。
笑著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鄭掌櫃猛地朝自個兒頭上一拍,“瞧我,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