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夫人憐惜的拍了拍顧清宛顫抖的身子,一臉慈愛的道:“三丫頭莫怕,來,告訴祖母,容嬤嬤都做了什麼事情?”
“祖母?”
聞言,顧清宛抬起頭,眼淚婆娑的看著寧老夫人,眼眶紅紅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寧老夫人瞧了,忙又安慰了一通,受到鼓勵的顧清宛,偷偷的瞥了眼坐在床榻上的大夫人,寧老夫人也順著看了大夫人一眼,正好瞥見她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憤怒恨意。
規規矩矩站在床邊上的寧雪玉更是嫉恨的臉色扭曲,恨不得上去掐死顧清宛才好,看到兩人的神情,寧老夫人心裡一嘆,有其母必有其女,還好大丫頭已經出嫁了,雖然一受到委屈就往孃家跑,但也總比在威遠侯府惹了禍事要強得多。
與兩個嫡女一比,寧老夫人就更中意顧清宛了,“你儘管說,祖母在這兒呢,祖母不是讓任何人傷害你。”
有了寧老夫人的保證,顧清宛方才緩緩說道:“回祖母的話,今兒孫女兒從祖母屋裡出來,聽聞母親病了,身為子女,在這個時候應該侍奉在側,這是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孫女兒自然不敢懈怠,便帶著丫鬟急急的來了母親院裡。”
“進了屋,見母親還未曾吃藥,孫女兒便想伺候母親用藥,只是孫女兒身子骨太差,又笨手笨腳的,見母親咳嗽,就慌著想給母親捶背,奈何一時情急之下竟然忘了手中還端著藥碗,然後藥汁不小心撒到了母親的身上。”說到這裡的時候,顧清宛一臉的愧疚懊惱。
“你也是無心的,這怪不得你。”見顧清宛一臉的內疚懊惱,寧老夫人忍不住開口寬慰著。眸底深處劃過一抹凌厲之色,心裡暗岑道,如果秦氏只因這麼一點小事就讓人綁了三丫頭,那她以後也不必掌管府裡的事情了。
這般想著,就又聽顧清宛接著說道:“藥灑了母親一身,孫女兒嚇壞了,緩過神來就想給母親擦拭,可是,可是容嬤嬤卻攔著孫女兒不讓孫女兒靠近母親,問她緣由,她卻答不上來,母親為人最是寬宏大量,怎麼可能會授意容嬤嬤讓她攔著孫女兒,不許孫女兒侍疾,當時孫女兒腦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兩廂聯絡到一塊兒,便明白了容嬤嬤的意圖,她這是有意挑撥孫女兒和母親的關係啊。”
說到這裡,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臉後悔的神色,“祖母,孫女兒沒忍住,一時情急之下就急急的踹了容嬤嬤一腳,可是,可是孫女兒沒想到,容嬤嬤竟然敢這麼膽大包天,當著一屋子丫鬟婆子的面,身子故意的往母親受傷的腿上砸了過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孫女兒故意將她踹到了母親身上似的,天知道,她當時離母親好遠呢,孫女兒這麼瘦弱的身板,怎麼可能將她那肥胖的身體踹到母親身上去?”
“可是孫女兒解釋了,母親和四妹妹就是不相信孫女兒,最後還讓人把孫女兒給綁了起來,嗚嗚,祖母,孫女兒真的沒有想害母親的意思啊……”說到最後,委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聽了顧清宛的話,寧老夫人卻是皺起了眉頭,剛剛三丫頭提到了一件事情,是什麼事情能讓懂事穩重的三丫頭失了分寸?心裡想著,便不由得開口問道:“剛剛你說想起了一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祖母?是……是……”顧清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期間眼神一個勁的往大夫人的方向瞥去,像是在擔憂著什麼。
見此,寧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保證道:“你莫怕,祖母在這兒,有什麼話儘管說,祖母給你做主便是。”
“祖母,其實讓母親受到驚嚇的那兩條蛇是容嬤嬤找來的。”顧清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她這話,讓屋子裡的人懼是一驚,而當事人容嬤嬤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臉色更是灰白一片,三姑娘怎麼會知道?莫非昨兒見立書的事情讓她瞧見了?想到這裡,容嬤嬤頓時手腳發涼了起來。
大夫人聽了,臉色莫名起來,只是垂了眼眸,讓人瞧不清楚心裡在想些什麼。
寧老夫人淡淡的瞥了眼大夫人,又瞧了眼癱軟在地的容嬤嬤,便知道顧清宛所言非虛,當即吩咐道:“來人,將她拖下去,杖責三十,趕出府去。”
她是大夫人的奶孃,平日裡幫秦氏做些陰毒的事情,以往為了府裡的和睦,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現在不一樣了,秦氏越來越過分,她不能任由她再繼續胡作非為下去。
這件事情絕對不像三丫頭看到的那樣簡單,不管容嬤嬤找來兩條毒蛇是為了嚇唬秦氏還是為了對付府裡的其他人,容嬤嬤是斷斷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