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白薇姑且相信了他,去叫了下人扶他回房,之後便親自照顧他。
兩人都不知道,顧君寒昏頭昏腦的聽了那一番話,又是憤怒又是難過,不知不覺間竟搖搖欲墜地跟在他們身後。而後就這麼站在窗外,透著朦朧昏黃的光,看她妥帖地安置別的男人。
燈光下的女子眉眼愈發柔和,軟紗之上,是細彎似月牙的眼兒,黛眉深深,便襯得煙褐色淺若那一汪杯中酒,引人迷醉。
煙褐色……
恍惚中,顧君寒想到的並不是她的眸色亦與妻子相似,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次回憶。
聽令祖父娶一個陌生的女人,成親當晚,他念著珍兒的名字喝得酩酊大醉。不是不知道顧家男人喝酒之後會出現的問題,他甚至惡意地想,不能圓房更好。
她不是哭著求著要嫁給自己嗎?
那他就讓她看看,饒她機關算盡,也別想在他這裡討得一分好處!
那晚許是喝了太多酒,一入房他就渾身發燙昏迷了過去,醒來後身邊只有一個丫鬟在擰溼巾,等他穿戴好走到外間,就見她笑盈盈地端著一碗白粥,細心地攪拌著似乎準備要吃。
丈夫身體不適,她不服侍左右就罷了,竟然還自得其樂的用膳。
他當即覺得不悅,冷瞥她一眼就拂袖而去,全然忘了去想她新嫁娘的處境。
如今相似的情景觸動了記憶的神經,他彷彿想起那一晚,也有一個溫婉柔和的女子,替他脫了靴,褪下外袍,費力地擦拭全身,而後掖好被角,不厭其煩地換過一條又一條巾子。
悶熱使得他蒸出了汗液,迷糊中睜眼,便對上那雙柔和的煙褐眼眸。
“夫君,可有哪裡不舒服?”
“熱……”
“熱便好了。”她弦月一樣的眼彎卻,歡喜道,“出了汗就能好了,若夫君覺得不適,過一會兒我再給你擦身可好?”
“好。”
他放心地墜入黑甜的夢鄉。
“啊——”
從回憶裡掙扎清醒過來,顧君寒猛地抱頭,痛苦嘶啞地低喊。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忘了這些!
她捧著那碗粥的時候,眼下的青影那麼明顯,眸底亦有倦色,甚至於她腳步微挪,那麼明顯地表示出要將粥送到內室。
他看見了,卻一晃而過,從不記在心裡。
是他太自負,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所以總是以充滿惡意地角度來看待她。
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