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大石頭就砸在左安安眼前,幸好……被車前玻璃擋住,玻璃瞬間被砸出無數條蜘蛛網似的裂紋。
左安安抬起右手,豎掌凝氣,準備拍在玻璃窗上幫助它支撐住,因為已經可以看到一串的碎石在往下掉,這麼砸下來,玻璃窗鐵定支援不住。
可是她還有動,就被兩條手臂給攬了過去,又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已經撞痛過一次的鼻子又遭了殃,而且還正好磕在一顆紐扣上,差點把她的眼淚給逼了出來。
然後,腦袋後背被護得嚴嚴實實,耳邊是噼裡啪啦的石頭聲,明明那麼響,震耳欲聾,可是又好像那麼遙遠,被隔絕了一層堅固的保護層。
耳邊是那個男人肅然關切的安撫:“別怕,別怕,有我在……”
然後還有一聲比一聲響,越發清晰的沉穩的心跳聲,從耳邊熱乎乎的胸膛裡傳出來。
……
左安安重生以來,彷彿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靠得這麼這麼近,真的一點空隙也不留,被一種保護的姿態給擁抱著。
很寬闊的胸膛,肌肉很結實,陽剛而清爽的氣息,令人生不起一絲厭惡之感,反而……感覺很溫暖,很踏實,很舒服。
左安安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好一會兒,再沒有石頭落下來,她才動了一下,想要掙脫出來,結果發現……動不了。
擋風玻璃上頭全是石頭,副駕駛座已經完全被石頭給掩埋了,而駕駛座這邊,玻璃窗欲碎不碎,堪堪維持著,只有一兩絲光能透進來。
頭頂的車頂被砸得變了形,幾乎就壓在頭髮上,駕駛座這邊的車門也被弄得卡了進來,本來十分寬闊的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逼仄並且陰暗。
左安安只能退開一點,身上的兩條手臂跟鋼鐵一樣,她和盡在咫尺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好片刻才咬牙切齒地說:“陸先生,你不是說你駕駛技術很高的嗎?這就是你的高超?”
開著開著就一頭把自己給撞死了,您的駕照是別人代考來的吧?
陸決嚴肅緊張地把她檢查了一下,沒發現有受傷,鬆了口氣,聽到這話才有些著惱起來:“還不是你胡鬧!”
“胡……”左安安氣笑了,“誰叫你一副風流倜儻經驗無數的樣子,結果連吹口氣都受不住,陸先生你定力太差了吧!”
雖然光線昏暗,但左安安發誓絕對在男人臉上看到了可疑的紅暈。她睜大了眼睛,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是假冒的,臉紅這種純情生澀的反應不適合這個男人好嗎?
她想也不想抬手去捏他的臉頰,手感特別好,溫度有些高,顯然不是誰假扮的。
然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左安安啪的一下鬆開手,訕訕地收回,結果馬上被握住。剛才左安安是整個人被他從副駕駛座上抱到了他的懷裡,本來是他被壓著靠在座椅上的,現在他微微坐起,反而朝她傾壓過去。
左安安看到他眼神一下子變得特別深,驚疑莫名,往後退,卻被他護在後背上的手掌給錮住。
“你、你做什麼!”左安安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別動!”陸決專注地盯著她,因為捱得極近,氣息都拂在左安安臉上,一種古怪的感覺讓她幾乎要顫慄起來。
第235章 情竇初開的陸先生
就在左安安控制不住自己要做些很粗暴的事情,比如把眼前這個越湊越近的傢伙敲暈/推開/暴打一堆之類的時候,男人的手已經伸到了她臉上。
應該說……是鼻子上。
輕柔地蹭了一下。
“擦傷了?”藉著微光一看,他拇指上有一絲血跡。
左安安怔了怔,摸摸鼻尖,果然有一道小小的傷口,應該是剛才磕在鈕釦上弄出來的,現在才慢慢地沁出血來。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緊接著又渾身僵硬起來。
所以,她剛才腦子裡是在想些什麼?
以為他是要……
左安安你還能再齷齪一點嗎?想些有的沒的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人你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喜歡嗎?一面惡意滿滿地猜測對方,一面又幻想緊張些亂七八糟的,你是精神分裂了嗎?!
她臉色又紅又青又白,變得快而扭曲,陸決奇怪地看她一眼:“怎麼了?”
然後好死不死問一句:“你剛才以為我要做什麼?”
眼神隱隱有些異樣,讓人看不出他這句話是隨口一問,還是有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