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語手中的帕子再次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唇角隱隱能夠看到微微的抽動。
她心裡最在意的就是夏徵跟林媛成親一事了,更因此而臥病多日,今日好不容易身體好轉,又被程月秀鼓動著來給林媛添添不痛快,誰承想,到頭來被堵了心的人還是自己。
“咦?捧花是什麼?”
許幕晴當先接過了話頭,歪著腦袋問林媛。
這個時候的女子成親可是沒有捧花那一說的,林媛冷不丁地提起了捧花,自然會引起在座女子們的好奇。
不僅是許幕晴,就連姚含嬿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林媛抬眼看了蘇秋語一眼,知道這姑娘終於安分了,便笑著跟許幕晴幾人解釋了起來。
“捧花呢,就是女子成親的時候在手中拿著的花球。”
她撩了撩自己的髮辮兒,笑道:“一般大雍女子成親的時候是沒有捧花的,這個習俗還是我從一些邊遠國家那裡聽來的呢!”
邊遠國家?
程月秀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西涼,心中微微一哼,略帶不屑地說道:“邊遠國家的習俗,平西郡主也這麼推崇嗎?誰不知道邊遠國家民風粗魯?郡主這樣做,是不是也……”
說著,程月秀挑眉掩唇一笑,未說出的意思也不言而喻了。
田萱和許幕晴都是跟林媛交好的,自然是看不慣她被一個小小的程月秀給瞧不起,當即便變了臉色要開口駁斥。
嚴如春也眯了眯眼睛,只不過還未等她們三人開口,林媛已經當先笑了起來:“咦?和秀公主說的這麼篤定,莫非是知曉這些邊遠國家的嗎?你怎麼知道他們民風粗魯的?該不會也跟嚴小姐的事一樣是道聽途說的吧!”
方才程月秀擠兌嚴如春的時候,就說自己聽說她跟魏博宇如何如何,此時又被林媛提起來自然臉上不好看,忍不住反駁道:“我是道聽途說的,那平西郡主你呢?你剛剛不是也說是聽來的嗎?怎麼,難道你聽來的就不是道聽途說了?”
呵呵。
林媛笑道:“這道聽途說自然也是看人的,敢問和秀公主是聽誰說的呢?”
經過方才一事,程月秀也學聰明瞭,身板坐直了一些,裝出一副端莊的模樣來:“自然是聽京中的閨閣小姐們說的了,我可不像平西郡主能夠常常在外拋頭露面。”
“呦!和秀公主不愛拋頭露面還被人撞見跟馬大人一同外出了好幾次呢,若是喜歡拋頭露面了,是不是就要時刻黏在外邊不回家了?”
嚴如春早就看程月秀不順眼了,當即就給發作了,果然是往程月秀的傷疤上繼續戳刀。
見程月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活像開染坊一般,田萱和許幕晴都痛快地笑了起來。
程月秀臉上掛不住,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瞪了嚴如春一眼。
姚含嬿恰到好處地笑著開口了:“咱們這些閨中女子們往常都不能經常出門的,自然也是在閨中說些閒話了。和秀公主聽閨中姐妹們聊天聽來的,說起來也的確是算做道聽途說了。只是不知道,平西郡主又是聽誰說的呢?難不成是親眼見到了那些國家的子民?”
其實姚含嬿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也只是在說笑而已,大雍京城裡一般情況下可是不會來什麼別國子民的,若是真的來了,別說林媛了,她們這些高官家的千金們怎會不知道?
到時候別說光讓林媛聽那些異域故事了,她們這些閨中小姐們也可以招人來問問了。
就在姚含嬿等著看林媛的笑話的時候,林媛便已經抿唇笑了起來:“姚小姐果然是聰慧,只不過不是我親眼見到了那異國人,而是阿徵出門在外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而已。”
後邊的話不用林媛再說,眾人就已經明白了。
夏徵常年不在京城裡,別說旁人了,就連夏遠和安樂公主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林媛說是他見到了那異國人,並且聽到了異國風俗,旁人就算想要質疑也不敢質疑了。
不過這話在蘇秋語聽來卻又多了另外一層意思,夏徵不在京城多年,遇到這異國人的時間想來應該很久了。
只是,他卻從來沒有跟自己說起過這些事,現在卻跟林媛說了。
蘇秋語微微垂眸,緊咬嘴唇,他待林媛,果然不同啊!
蘇秋語幾人各懷心思,那邊田萱和許幕晴卻是興致勃勃地繼續跟林媛問起了關於異國風俗的事了。
不光是她們兩人,就連嚴如春也笑著湊過來跟她們一起興高采烈地討論起來了。
看著面前三人明顯過於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