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你別怪我多管閒事,我知道你跟夏二公子相親相愛,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不過,男人嘛,總歸是有幾分賊心的,東家還是多留個心眼兒比較好。”
林媛挑了挑眉,心中暗道這茗夫人太過直爽了些,若是換了旁人,在人家快要定親正濃情蜜意的時候說這種潑冷水的話,一定會被好好嫌棄一番的。
不過,一想到茗夫人自己的經歷,林媛便沉默了,想必當初她的丈夫對她也是濃情蜜意海誓山盟的吧,只不過,到頭來,還不是抬了好幾房妾室進門?
她不但看著妾室鬧心,還要去應付丈夫挑三揀四的老孃。弄到最後,丈夫生意失敗,她又要擔起養活整個家的重任。
這樣的女人誰說當初不是嬌花?只是可惜,現在也被磨練成了女魔頭了。
林媛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面上卻是笑著點點頭:“夫人的話我記住了。”
茗夫人其實也是一是有感而發而已,對於林媛,她對她並不僅僅是當做自己的東家,還看成了自己的小妹妹,自然願意對她多提醒幾句。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所以說出來以後就有些後悔了。好在林媛沒有介意,她也就放心了。
跟茗夫人又說了會兒話,林媛便準備起身回洞天了。
逸茗軒的生意有茗夫人照看,洞天有劉掌櫃看著,她現在完全可以當個甩手掌櫃的了。
只是她本就不是個能閒得住的人,若是不讓自己忙起來,只怕她又要打起開另一家店的主意了。
林媛剛上了馬車,就看到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了逸茗軒門口。
車上跳下來的兩個人,她還認識呢!
正是嚴如春和魏博宇!
這兩個人居然同行,還在一起喝茶?
林媛忍不住挑了挑眉頭,藉著馬車簾子的縫隙往外巴望了一會兒,門口迎賓的姑娘很是自然地給二人引路去了三樓,看來,這兩人已經是逸茗軒的常客了。
“他倆居然?”
林媛撲哧一笑,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還真是出奇地準確。什麼叫不是冤家不聚頭?眼前這兩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好笑地搖搖頭,林媛將簾子放下來,便讓林毅趕車回洞天了。
嚴如春和魏博宇已經不是第一次共同來逸茗軒喝茶聽故事了,兩個男的俊朗女的貌美,怎會不引起旁人的矚目?
一次兩次或許還無所謂,但是次數多了,很快便傳出來了不利於兩人的謠言了。
魏博宇倒沒什麼,嚴如春就不一樣了,她的嘴巴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毒辣,不少貴家女子們都跟她走不到一起去。
這樣一來,關於嚴如春不好的傳言也就越來越多了,有的甚至都傳到了宮中柳妃的耳朵裡了。
這不,兩人在逸茗軒飲茶聽故事的時候,嚴父嚴向開便被柳妃宣進宮裡去訓話了。
一見到柳妃,嚴向開都未來得及行禮,就被當頭砸來的茶杯弄了個下馬威。
“大哥,瞧你養的好女兒!你聽聽你聽聽,外邊都傳成什麼樣兒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看著腳底碎成渣渣的茶杯瓷片,再聽著柳妃氣急敗壞的責罵,嚴向開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索性連禮也不行了,就那麼站著,語氣不陰不陽。
“不知柳妃娘娘所說的家門不幸是什麼意思?我的女兒又被外邊傳成了什麼樣子?”
聽他語氣不善,正在裝模作樣揉著太陽穴的柳妃頓時身子一僵,眼珠子也跟著骨碌一轉:聽大哥這語氣,好像跟平日裡不一樣啊!
柳妃可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呆子,尤其變臉一功更是練得爐火純青,當即便變了臉色,苦口婆心地說道:“大哥啊,小妹我這不是為了春兒的名聲著想嗎?您是不知道,今兒個有幾個命婦帶著自家小姐來宮裡給我請安,她們哪裡是給我請安?分明就是想要巴結盛兒罷了!”
說到這裡,柳妃頓了頓,微微上挑的眼角輕輕瞄了大哥一眼,她把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這老東西不會還沒有聽出來吧?
見他依然沒有反應,柳妃心中暗罵一聲,索性便講話說開了:“她們啊,還不都是衝著二皇子正妃之位去的?雖然之前有了姚家小姐,但是那姚含嬿名聲差得很,讓她當正妃簡直是痴心妄想!”
雖然是對姚含嬿的一番痛罵,但是柳妃的話裡也有敲打嚴向開的意思。
瞧,連京城第一才女姚含嬿損了名聲,都不能做皇子正妃了,更何況是他一個商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