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研究,您來看看,我們這酒,昨晚上還好好的呢,今兒早上準備裝壇了,結果一看,有跟上次一樣,又給酸了!”
管事一邊用漏勺在酒缸裡舀了一勺酒上來,一邊痛心說道:“您聞聞,這酒可是用上好的高粱釀的呢,工序也都是沒有遺漏的,以前的酒水都沒事,怎麼今兒的酒就給酸了呢?而且還是在一夜之間酸掉的,好像,好像是有人操控似的。”
剛剛沒有注意,此時離得近了,劉麗敏也聞到了一股酸澀的味道,正如管事所說的,這些酒全都酸掉了。
至於酸掉的原因,劉麗敏自然是清楚的。不過,劉麗敏面上沒有任何顯露。
“怪不得我聞著有股怪味,原來是這酒,又酸了。”劉麗敏用漏勺攪了攪那酒缸,開玩笑似的說道:“哎呀,會不會是你們用漏勺喝了酒,然後就又把勺子放進去了吧?所以,其實是你們的口水汙染了這缸酒水?”
管事一聽這話,立即搖頭:“不可能的,絕對不會有這種可能的。”
另一個不怎麼機靈的小夥計藏在老師傅們身後,突然嘀咕道:“就是,以前也經常不洗漏勺就放回去啊,可是一次都沒有酸掉啊,怎麼這次就給酸了?”
小夥計雖然聲音小,但是架不住此時在場的人全都噤若寒蟬無人開口,他的聲音就愈發響亮了起來。
“咦!”阿月嫌棄地咦了一聲,撇嘴呸呸兩口:“你們怎麼這麼噁心啊,讓顧客喝你們的口水!好惡心,好惡心!”
劉麗敏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孟遠建,許是覺得他不堪大用,又看向了管事:“管事,你們家主呢?上次你們的酒水就酸了,我好說歹說,請福滿樓又寬限了十天期限。今兒到了日子了,你們的酒水又出問題了,這讓我怎麼跟福滿樓交代?還讓我怎麼跟你們合作?”
這正是管事最擔憂的事啊,可是,家主不在,他能有什麼辦法?
眼看著劉麗敏就要變臉,管事又拿不定主意,只好拉了拉孟遠建的袖子,悄聲問道:“公子啊,老爺他到底什麼病啊?要是沒大礙,趕緊讓他來一趟吧,這次是咱們理虧,若是不好好說說,只怕要賠上一大筆銀子啊!”
不說銀子還好,一說起銀子來,孟遠建的眼睛都綠了:“什麼?賠銀子?不就是這酒水晚幾天嗎?至於賠銀子?”
管事額頭直冒冷汗,這個少爺果然是個紈絝子弟啊,他要是把處理內宅時的一半的手段用到了做生意上,也不至於這樣兩眼一抹黑啊!
“少爺,這是之前的協議上籤訂好了的。”劉麗敏課沒功夫理會這個有點弱智的大少爺,冷冷說道:“若是貴店不能按時交付貨品,可是要雙倍賠償損失的。”
雙倍?什麼概念?
管事徹底無語,湊到孟遠建耳邊嘀咕了幾句,孟遠建的臉色頓時大變,忍不住驚呼:“這麼多,這都快要一半家產了!”
“公子!”管事又氣又急,連忙抬手捂住了孟遠建的嘴。
孟遠建忍不住驚呼之後,自己也發覺失言,趕緊閉緊了嘴巴,不過越想越覺得憋氣,孟家的家產都是他的,這還沒到手呢,就先給分出去了一半,這不是要了孟同的老命,而是要了他的命啊!
越想越氣,孟遠建忍不住又是對酒缸邊的一夥子老師傅們罵出了聲來。
剛剛捱罵,至少只是自己一個酒坊的人,現在在場的有了劉麗敏這幾個外人,這孟遠建居然還這樣不留情面地想罵就罵,這些老師傅們哪個不要面子?被他這麼一罵,頓時就有氣性高的師傅不高興了,賭氣似的哼道:“是,我們沒本事,我們給你們家禍害銀子了,你要是看不上我們了,我們就走了算了。”
本是一句賭氣的話,但是話趕話地,孟遠建立即接話:“走,想走就趕緊走!別以為我們捨不得你們!哼!”
說話的老師傅濃眉一簇,氣得老臉都白了,解了腰裡的圍裙,往地上一扔,哼道:“走就走!別以為離開了你們我們就活不了了!老夥計們,你們還想留下來不成?人家都攆我們了,你們還打算留下來受這窩囊氣嗎?”
當然不想,頓時就又有幾個老師傅跟著扔了圍裙,紛紛表示要走。
這可把管事給嚇壞了,要是師傅們都走了,這酒坊還能幹得下去嗎?管事又是勸這個,又是拉那個,剛有點起色,就聽孟遠建作死地說道:“就想這麼走了?沒門!別忘了你們當初籤的用工協議,沒幹夠五年就想走,可是要交賠償金的!”
賠償金?雖然不多,但是對於這些靠做工養活家庭的手藝師傅們也不是一筆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