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其名,程大人。”
“孫統領,”程別鴻彬彬有禮伸手邀孫煜進門,如今孫煜這個統領只是個空殼了,他作為功臣,已經無懼,“我也是今日得見。”
“雅兒在嗎?”孫煜往裡面走,他比程別鴻還要高一點,更顯得程別鴻文弱些,他們本是親戚,卻生疏的還不如過路人。
程別鴻隨口問旁邊的奴才:“夫人在哪兒?”
孫煜一見,更覺心寒,妹妹的處境何止是不好,簡直是堪憂,程別鴻就沒將妹妹放在心上。這門婚事,他難不成不該送妹妹去?孫煜道:“程大人,這是父輩立下的婚約,若是擾了程大人原本的計劃,我只得抱歉。但是作為男人,既然娶了雅兒,便該負起責任。”
程別鴻冷冷一笑,眉目陰冷:“她若是安份,我便容得下她。”
這門親事從天而降,程別鴻本就是十分的不樂意,更何況孫雅如此的蠻橫潑辣。
“只是一個容得下?”孫煜正說著話,孫雅得了訊息才從屋裡跑出來,驚訝道:“兄長來了,快進屋裡,這天氣還冷著呢,來人奉熱茶。”
孫煜來了許久,孫雅居然剛得到訊息,別說孫雅在程別鴻心中的分量了,就是對奴才的把控也是不行,孫煜即使腦子沒有何文機敏,也懂得這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孫雅,道:“來看看你,順便與程大人,談上幾句話。”
孫雅眼神在自己兄長與神色淡淡的程別鴻之間巡視,最終還是問道:“兄長找夫君有什麼事兒?”
程別鴻道:“既然孫統領要與我談話,便來書房吧。”從頭到尾,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孫雅,“請吧,我還有些公文堆在那兒,談完了還要處理公務。”
孫煜與他走了,孫雅再後面徘徊著,到底沒追上來,只是擔憂的搓手。
程別鴻的確沒說謊,他書房裡的簡直堆積如山,津北侯看重他,許多事兒都交由他來做,程別鴻已然埋首這些公文許多日,如今一坐下,孫煜便道:“我今日來,主要是為了看看雅兒,我們兄妹倆父母早逝,將這個妹妹託付給我,當日為了不連累她,只能一紙婚書送進京城,嫁給你保住她的命。”
程別鴻低頭看向自己手指,笑道:“是嗎,嫁給我便能保命,那可不一定。”
“程大人,你的心未免太狠。”
“都是她自個兒惹出來的,我現在還能忍著她些,只是她若是日後再如此,我便不會。”程別鴻不願意謊話敷衍孫煜,他實在是忍不了孫雅多久,再加上京中崔然還在,他更不願意讓崔然等多久,再加上前段時間有訊息傳來,郡主想要崔然回到太后身邊,下一步便是為崔然指婚,到時候他能與崔然在一起的機會便更低。
不是人人都是顧侯爺,錯過了還能在多年後重新得到,崔然會不會再原地等他都難說,只有趕緊將孫雅的事兒解決了,他才能坦然的再去求得崔然原諒。
孫煜道:“我再送你一樁功勞,你保我妹妹平安。”
程別鴻道:“那邊要看看,孫統領送我這樁功勞有多大,能保你妹妹多久的平安。”
孫煜目光釘在他臉上,看這個薄情男子,他能看出妹妹喜歡程別鴻,此刻不知道有多後悔將妹妹送進了京城嫁給了這個人。孫煜站起身,滿臉寫的便是正氣凜然,“我知道,朝廷想要我的命,他們不放心,只要我活著一日他們就不安心。可是又不能處死了我,不然義軍寒心,得不償失。”
“你想用你的命,保你妹妹?”程別鴻冷笑,“你死了之後,你妹妹更是無用。”
“我賭你守約。”
程別鴻低下頭,再抬頭的時候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二十年,二十年之內她安享富貴榮華,二十年之後,我不再保證。”
“二十年?”
程別鴻冷淡無比:“就是二十年,休妻不在其內,我只保她性命無虞,生活富足,其他的,我不敢說,說了你也不敢信。”
孫煜如今想保下的只有妹妹姓名,何文並非主犯,而且與京中貴人有來往,退的也夠早。他為了安撫接下來得義軍百姓,遲遲未退,自然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死不過是早晚,與其被找個理由處置,不如藉此來換的妹妹平安。百姓已然安排完了,孫煜心中只剩下妹妹。
程別鴻要是一口答應下來,他的確不信,但是如今……似乎他信不信,與事情並無干係。程別鴻道:“可是你死在我的府裡,也並不算是我的功勞。”
“那你想如何?”孫煜看向他。
程別鴻提筆寫下一封書信,裡面寫下“二十年之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