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說,便說出來。不願意說,孩子生下來,你照樣留不住一條命。也不必和我說,直接去找父王就是。”她的話說完,轉身就走了。
丁氏眼中懼怕逝去,出了一口氣。
然而朱承清卻是為了丁氏而來。
“諸位娘娘先回去吧,我與丁氏,有些話要說。”她即將得封郡君,又有一門好親事,其他人不敢拂逆她的意思,紛紛走了,反正來日方長。
朱承清站在丁氏面前,微微一笑,“娘娘當初仗著手中有我的把柄,而我地位不顯,不是欺辱我很久嗎?可是你卻沒想到,那把柄是假的,還是我刻意送給你的,就是為了讓你卸下心房。如今你這樣,我心裡開心極了。日後秦側妃,必然會好好照顧你,丁側妃娘娘。”
“丁側妃娘娘,你也有今天。”
丁氏像是一潭死水,“你不過是仗著景豫郡主,我等著你與她反目成仇那天。”
“側妃娘娘,你說錯了,”一句一個側妃娘娘,無疑是戳丁氏心口,朱承清道,“你以為你跟朱承宛為什麼能鬧翻?那是你們太過自私了,樣樣都先緊著自己的利益來,分歧在所難免,而你們彼此瞧不起彼此。你瞧不起朱承宛不得寵,母妃是個奴婢,她瞧不起你仗著寵愛招搖過市。你們一開始便有間隙,怎麼能不分道揚鑣?”
“丁側妃娘娘,你當初仗著父王對你寵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時候,丁家胡作非為的時候,想到今天嗎?還想著我與郡主反目成仇呢?先想想你自己怎麼死的吧。”朱承清十幾年冤屈,今日算是最爽快一日,她出門吩咐道:“從我房裡撥些好東西過來,仔仔細細伺候丁氏,千萬別讓她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磋磨
丁氏自有人磋磨,而朱承瑾從一開始目的便是保住弟弟的世子位。
對丁氏母子,若非必要,她不會趕盡殺絕。
丁氏想來,也覺得往事如夢如煙。
怎麼就能落到今天這一步,怎麼就會滿盤皆輸!
小郡主剛回府時候,雖然也有些吃虧,但是那些言語上的交鋒,她都在瑞王面前找補了回來。即使後來分權,那時候的她在府裡也還是尊榮的。兒子回來,瑞王重新想起她,即使是庶妃,兒子為王府大公子,她在一群連孩子都沒有,或是隻生了女兒的那些人中間,也還是面子十足。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優勢蕩然無存,而又是什麼時候,瑞王開始對她們母子厭惡起來。
丁氏不敢想,她現在只敢去想瑞王以前多麼寵愛她,人前人後呼奴喚婢多麼風光。她鼎盛的時候,各府夫人、宮裡稍低分位的妃子見她,都是客客氣氣。
高枕軟臥,金碧輝煌,首飾用度無一不精細。
如今呢?
陰暗狹窄的屋子,潮溼無比,別說金碧輝煌了,連一點點金飾都見不到。
這是她當初特意安排給李氏王氏的,怎麼可能有什麼好東西,如今卻是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或許是年老夢多,她一住在這兒,就日日夜夜的做惡夢。
夢到王府那些慘死的女子來找她索命,手裡還抱著襁褓,裡面全都是一個個成形、未成形的血肉模糊胎兒。
“丁氏,你忘了我嗎……我是蒼翠啊,丁側妃娘娘……”
“丁側妃,你好狠的心,我的孩子,八個月被你用木棍生生打掉……”
“我的孩子……三個月的孩子……”
“我只不過是多看了王爺一眼……”
聲聲如泣如訴,魔音繞耳,丁氏每每驚醒,被子不知道是汗溼還是這屋裡本就潮溼。碳已經燒沒了,奴才根本不來伺候。
丁氏從床上爬起來,怔怔看著這屋裡寒酸的一切,眼中驀然滾下一滴熱淚。
她誰也不想了,只想著自己的兒子。
朱承冠如今又在哪兒呢?
朱承冠在去江南的路上,隨行所有人,全是瑞王派的。
最起碼在明面上,都是瑞王派去的。
可是一路上,這些人鐵面無私,堅決把瑞王的命令執行到底。
朱承冠有吃有喝有住,也沒人給臉色看,但是要錢,對不起沒有。
吃的再也沒有大魚大肉,頂多三葷三素一湯,在別人看來,已經搭配的極好,在朱承冠眼裡卻不可下嚥。
“這都是什麼東西,也配給本公子吃嗎?”朱承冠遠離京城,心裡鬱氣憤懣,“你們這群奴才,別以為本公子不能封爵就狗眼看人低,父王讓你們護送本公子出京,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