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守孝對於官宦人家來說並不是個好事,但以現今的局勢,卻也不能不算是好事,至少在朝局最混亂的時候,榮國府可以利用守孝退步抽身。所以好鋼用在刀刃上,現在還不能讓她去死。
……
拉回心神,賈代善聽說賴家的那個小孫子跑了,眼中一抹厲色,聲音也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跑了?怎麼跑的?”那莊子上都是他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親兵,怎麼會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
柳郡皺眉,“怕是國公爺的那個莊子早就被人盯上了。”
“賴家的其他人呢?”
“咱們的人發現時都已經被毒死了,”頓了一下,柳郡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賈代善,“廚房也死了個幫工。”
毒死賴家人,又帶走賴尚榮的會是哪方人馬呢?
而帶走賴尚榮的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賈代善眯了眯眼,冷笑一聲,“派人去衙門裡備個案,就說榮國府裡有犯了錯的家生小奴才逃了。再有將這起人命案子也順便報一報,讓人協助衙門的人,好好的幫咱們審審這個案子。那賴家怎麼說也是榮國府老太太的陪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莊子上,咱們做主家的,總不能不管不顧。若是衙門管不了,就去刑部報案要說法。”
“是。”柳郡聽明白了賈代善話裡的意思,抿唇樂了一下,便領命出去安排不提。
還好當初國公爺機警,在抓了賴家,知道賴尚榮一出生就是良民的時候,便去官府給他登出了良民戶。
現在他們又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報了官府,將來就算是旁人利用賴尚榮做些什麼,以賴尚榮家生子的身份也不足以成為證人。
現在想到當初國公爺讓人對賴尚榮施刑的時候,故意弄斷了手批以及割了耳朵這種小事,也不是無的放矢的。
身有殘疾不得出仕,而且……柳郡笑了笑,現在倒也方便他們找人了。
柳郡出去後,賈代善站在窗戶邊上,頭也沒回,只是順著窗戶看著院子中與哥哥玩耍的賈小妞,眼裡浮現淡淡的想念。
也不知道敏兒如何了。
想到表妹的死,再想到敏兒的身體,還有早年他那三個嫁出去沒多久便沒了的庶女……賈代善生撕了賈母的心都有。嘆了口氣,賈代善真心希望他知道的還不算太晚。
揚州,巡鹽御史。
當家夫人賈敏的身體這些年一直不怎麼好,常年病病歪歪的。不曾想最近一次中了暑氣叫了大夫,卻被診出了身孕,當下喜極而泣。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賈敏與林如海的生活彷彿一下子就有了希望。每日裡,倆口子說的最多的話也不在是那些詩呀文呀的,而是賈敏腹中的胎兒以及一些家長裡短。
“自從大嫂過世,父親便將妾身的陪嫁都叫了回去,我這心底總是不託底。”賈敏放下手中的繡線,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兩個宮裡出來的嬤嬤,心裡極為擔心孃家。
林如海笑著將手中的狼毫放下,對著書案上剛剛寫出來的字,滿意的自我欣賞了一番,這才笑著勸賈敏,“岳父信中不是說了,府中進了別家的探子,埋伏得極深,害怕咱們也受到牽連,這才將人都要了回去?要我說,你原先的那些陪嫁保不準裡面就摻了沙子,你看這一回岳父送來的兩個嬤嬤,剛剛給你調養了數日,你就有了身子。”
賈敏聞言嬌嗔了他一眼,“又胡說。不過是咱們的子女緣來的晚罷了。……我聽說是母親日常最倚重的賴家。真真沒想到,也不知道母親現在如何惱怒呢。最可恨的是這賴家,竟然假傳母親的話,生生害了大嫂。”
賈敏記得,她尚未出閣時,便與父親關係更好一些。母親對她極嚴,總是這規矩那體統的,倒是父親待她如珠如寶,比兩個哥哥也不差。現在父親大老遠的還要擔心她,賈敏心中又是愧疚又不是感動。
話說張氏過世沒多久,賈代善在收拾了賴家的時候,便將所有的鍋都甩在了賴家身上。然後給遠在江南的賈敏去信,在信中說了京城中的謠言,並且將張氏的死都推在了賴家身上。
賈敏離的遠,再加上並不知道她心中的老孃那般心狠手辣,不知真相的她竟真的以為此事與賈母無關。心中還怕賈母因著賴家的事情著急上火,內疚傷神。
賈代善的信說是給賈敏的,其實也有給林如海看的。他倒不是真心想要瞞著賈敏,而是擔心告訴了賈敏真相後,再讓林如海也知道了此事。再因著此事讓林如海輕視或是防備了賈敏。
他是個男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男人。所以,就算是為了遠嫁的賈敏,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