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想要手裡有人,也曾利用嫡出公主的身份支使太監,可她沒有料到她竟然真的會有一天擁有自己的團體,不是依靠父親的身份,也不是威脅逼迫,而是真真正正自願跟著她的人,哪怕這些人其實曾經都是東宮的奴才。
“身份與年紀無關。”穀雨拉著肅肅的手,慢慢往外走,然後一撩開簾子道:“只有您才是奴才們名符其實的主子。”
“奴才給殿下請安,奴才們誓死效忠殿下。”
簾子外,平地上,原本去廚房做菜的太監居然一個不少的跪在地上,人數很少,但肅肅知道這並不是所有的人,而是宮女所與太監所那些願意投靠自己的幾個代表。太監和宮女都是人,而非機器,他們在宮裡待過或長或短的時間,他們更懂得如何生存,如何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路。當然,也不是說他們都是投機取巧或是牆頭草之類的人,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態,更何況肅肅相信這麼多人裡頭一定有真正的太子黨死忠,做為一個從現代而來的人,也許不能理解,但是決不可輕視。
“起來吧。”肅肅用力握了一下穀雨的手,淡定而從容的說道。
“謝殿下!”跪著的太監中,幾乎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夥子,只有個別看起來十四五還是孩子,他們站起身卻不敢抬頭直視,可肅肅就是能看出他們內心的激動,尤其是其中一個娃娃臉的男孩子,竟然偷偷的哭了。
皇權害人不假,可也正是因為皇權的深入人心,帝王血脈的高高在上,肅肅才能夠只憑著十一歲的年紀,以及一位身懷武藝的貼身大太監,收復了圈禁地裡幾乎大半的太監和宮女。也許在他們心裡自己從來就是和那些嬪妃是不同的,皇家可以封她們,寵她們,賞她們,也同樣可以廢她們,圈她們,甚至殺她們。可肅肅,既是公主又是嫡出,在太子幾乎不可能生還的情況下,她就是太子的繼承人,她是這些人的主子,不論曾經,現在,還是將來!
肅肅看著這些生面孔,曾經早已沉寂的心,還有追尋刺激的冒險精神似乎在一刻,在這一個新的世界裡再一次復活了。
安鑫沒有回來,穀雨不可能先殺了兩個知道詳情的男人,只有將他們所知道的寫成冊子,然後趁著冬日夜裡偷偷潛出圈禁地檢視地形,只是他放心不下肅肅,不敢走遠,只能遺憾的走了走四周,便匆匆回了宅子。
肅肅既然接管了這些人,就絕不能看著他們餓死或者凍死,要想吃飯,就必須掙錢。但是肅肅一點都不想將壓箱底的金子拿出來,那些對於肅肅來說就是救命的錢,更何況不付出勞動的獲得,只會將人越養越墮落,她沒有權力也沒有義務平白養著他們坐吃山空。於是,曾經那些被擱置的布料還有棉花成了她第一個目標……
“那兩個挖密道的還真有兩把刷子,聽說原來幫人開過井……等過段時間在土坡後頭開點石料出來,讓他們教給小太監鋪密道的石板石磚。”穀雨剛回來就解開圍巾坐到肅肅身旁,喝了口水道:“密道的手藝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最好還能到外頭再找些工匠學學,這將來絕對有用。”
“那是肯定的,狡兔還有三窟呢。”肅肅無意識撇了他一眼,只覺得穀雨脖子那兒有點什麼不對勁。
“對了,聽說二姑娘病得又嚴重了,宋氏一大早就去大門口鬧騰了。”穀雨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用領子蓋住了脖子,到讓肅肅覺著自己眼花了。
“鬧就鬧唄,如果不是她誣陷咱們,朱將軍怎麼會來?”報復什麼的她也想過,但是二姑娘和她也沒仇,還不如等二姑娘好了,再給點教訓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了,該乾點實事了。
☆、第五十章
人吶,總是一念,一年成佛,一年成魔。如果當時宋氏像馬氏那樣好歹試一試穀雨的醫術,也絕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更不會為了女兒誣陷肅肅,還得罪了朱將軍,以至於藥量減半,硬生生將普通的風寒拖成了肺病,最終還沒等到春天的到來,二姑娘就因為肺病引起的各種症狀悄然的離開了這個人世。
肅肅從沒想過二姑娘會死,應該說她沒想過父親的孩子裡那些已經超過十歲的孩子會活不到成年,也許其他年幼的孩子,她還曾經有過一絲的擔心,但年長的又有母親看護,自己的身體也不再那麼脆弱,總是應該可以平安長成的。二姑娘明明只有兩年就要及笄了,如今卻如同一朵未開便凋謝的花兒,永遠埋葬在這片圈禁之地。
肅肅走進極其簡易的靈堂,惋惜的給二姑娘上了三炷香,這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自然不可能與九姑娘那般夭折的孩童一般,哪怕圈禁地裡再困難,也總要走個流程,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