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下的北周襄王,也是個貪圖色相之輩。”

“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楚清音坦然道,“既然是南梁主動向北周請求和親,那公主也該拿出些誠意來。還是說,”她刻意頓了頓,“公主有什麼苦衷,不能讓本王得見真容?”

女子再次沉默了。片刻後起身,扯動垂在紗簾一邊的鎏金墜子,將簾子向兩邊分開。直至兩人之間再無阻礙,她方才施施然回返,復又坐回原位,毫不躲閃地直視楚清音:“這下襄王可是滿意了?”

“公主果真花容月貌。本王剛剛多有得罪,失禮之處,還望公主包涵。”楚清音裝模作樣地拱手,心裡卻將真人與畫卷暗自比照了一番。她發現,雖然二者在細微之處稍有不同,但大體上卻是極相似的。考慮到古代肖像畫的失真程度,這點區別完全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

難道……這公主是真的?其實一切都是他們猜錯了?一面和公主閒說著些“水土服不服、招待得好不好”之類的廢話,楚清音一面心中也有些遲疑起來。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於是在漫無目的地聊了幾句之後,她丟擲了準備好的第一個殺手鐧——

“說來也是慚愧。此番南梁使臣遠道而來,訊息傳到京師,卻是隻剩了不到十日光景。倉促準備,難免委屈了貴客。說到底,還是地方上通報得不夠及時。”楚清音一擺手,斬釘截鐵地說道,“本王已派了人,去責問貴使一路行來所經過的各處城鎮,若是知道當時有哪個怠慢了,一定重重嚴懲!”

話說出口,她便眼尖地看到,對面的女子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手指悄然捏住衣裳的袖邊。

有門!楚清音精神一振,總算沒白來。又順著女子的回答說了幾句,她便站起身來,道:“過久停留畢竟不合禮節,本王這便走了。”說著勾起嘴角,“實不相瞞,本王之所以執意要來見公主一面,是因為先前聽到訊息,說有人聽見貴國的侍女在背地裡說公主的壞話。本王因此對和親有所猶豫,卻又覺得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故而才提出了這個要求。

“今日一見,公主果然是姿容不凡,落落大方,本王的疑慮,已然煙消雲散。”楚清音頓了頓,一拱手,“多有唐突,請公主見諒。告辭!”

將這第二個殺手鐧丟擲來,也不看對面女子臉上是什麼表情,她便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回去襄王府的車上,將這番簡短的談話仔細回顧了一遍,楚清音心中終於踏實下來。那畫經專門的匠師鑑定過,是幾年前所作,假不了;人自己也親眼見過了,也不像是用了什麼高階易容術的樣子,多半也假不了。可就算人是真的,多半身上還是有著什麼不能讓北周人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是嚴重到了足以毀去和親的程度。

她先前說去調查使臣團沿途經過的各郡縣,看那南梁公主的反應,定是聽懂了話裡隱含的威脅之意;走之前說的那一句,更是警告了對方自己已經掌握了確實的疑點。如果公主確實心裡有鬼,此時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在這種高壓之下會更容易露出破綻。

至於她聽到那些話後會不會去敲打下面人,楚清音覺得這倒不重要。人有良莠優劣,並不是所有的南梁使臣都擁有同樣強大的心理素質。從虞冕近日來的行動上可以看出,這個秘密很可能是使臣團全體共同守護著的,那麼每個人都同樣在心中揹負著很大的壓力,這時候再受到守口如瓶的警告,反而會變得更加緊張下來,越發擔心自己會不會洩露天機。

這種壓抑恐慌的氣氛越是濃厚,原形畢露的機率就越大。而襄王府,在下面人把證據傳回來之前,只需要按兵不動就夠了。

直到二更天過了一半,虞冕才終於帶著微微醉意回到了禮賓館。

今日新一輪的爭論結束後,他便被秦玉昭和程徽兩人盛情邀請,去城中最有名的食肆——八珍坊吃了一頓。席間那襄王府的長史推說自己生病不能喝酒,卻十分熱情地為他頻頻滿杯。從八珍坊出來時,虞三公子已經覺得有些頭暈,而滎陽郡王更是早已爛醉如泥,整個人都掛在了程長史身上。

虞冕意識到,自己在拿兩國間的談判逼迫襄王的同時,襄王也在想方設法干預自己的行動。雙方都在強自按捺著心中焦躁,努力先達成自己一方的目標。最後誰能獲勝,就要看誰堅持得更久了。

或許我該去見一面那位北周皇帝,透過他直接給襄王施壓……虞冕一面思忖著,一面走進了公主的院子。來到房門外,便看到紅釉抱著膝,蜷在一旁的椅子裡打盹。

聽見腳步聲,紅釉抬起頭,迷迷瞪瞪地睜眼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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