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道:“挑一粒丸子放進茶杯裡,喂他喝下。”
唐聽立刻拿起盛了水的茶杯,放進一顆丸子,準備喂祥安喝下。
這時,夏之瑜突然衝出來,一把將杯子打翻,大聲道:“這丸子好像是用來殺狗的毒丸子,不可以隨便喝。”
夏夫人的目光閃了閃:“這話怎麼說?”
夏之瑜道:“家裡養的那些狗不知怎的經常發瘋,前陣子還咬了大哥幾口,大哥就讓人制作了這樣的毒丸子,若有惡犬不對勁的,就用這種毒丸子毒死。”
祥安大叫:“夫人冤枉啊——小的根本沒帶這些丸子在身上!一定是有人將這些丸子偷偷塞在小的身上,用來栽贓陷害小人的……”
“閉嘴!我自會查清原由,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再大聲吵鬧,就掌你的嘴!”夏夫人斥喝著,“來人,拿這些丸子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毒!若是有毒,就拿給大夫看看是不是四少爺中的毒!”
幾個下人立刻拿了這些丸子去試。
夏雨琳冷眼旁觀,觀察著現場的人,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個“證人”小飛是夏之瑜的小廝,“嫌疑人”祥安是夏之璧的親信,給小飛“作證”的那幾個人,有的是夏之瑜的人,有的是夏夫人的人,有的雖然不是夏之瑜母子的人,但他們的目光從一開始就不斷瞟向夏之瑜,而夏之瑜也在暗中給他們眼色,他們恐怕也是夏之瑜的人吧?
是夏之瑜指使自己的人下毒,然後嫁禍於夏之璧嗎?
夏之璧雖然也是人渣,但這個人心在官場,家裡的事情只要跟他沒太大關係的,一概不予理會,他對肉肉的生日宴會再怎麼排斥,也不至於將剛回來不久的肉肉當成眼中釘,急著在這時候下毒吧?而且,這種毒下得也很沒有水準,夏之璧再笨,也不會笨到這程度吧?
☆、366 面和心不和
夏之瑜又不一樣了。
他年少的眼睛裡盛滿了掩飾不住的野心,加上有相當強大的、同樣想掌權的生母庇護,他絕對是不想屈於任何人之下的,但家裡的生意有老二掌管,家裡的代表和繼承人則是老大,外頭只知道老二和老大,有誰知道他?
他雖然受寵,但只受母親的寵愛,別人真沒幾個喜歡他的,連太子府、盛王府對他也是視而不見,他的不滿和不甘,一定是幾個兄弟中最強烈的。
他一定很想將夏之璧拉下來,也很想將肉肉踩得永世不能翻身,說到害肉肉的動機,太足了。
而且,他的心思也夠狠,絕對能做出下毒的事情。
但他打出生起就過得太舒服,幾乎沒受過什麼苦,害人一般也是明目張膽地害,所以在玩陰謀詭計方面還是個生手,遠未成精,這種掘劣的下毒手段倒是對應他的水準。
思緒之間,夏雨琳覺得自己基本可以鎖定犯罪嫌疑人是夏之瑜了。
她想清楚的時候,受夏夫人之命去試驗毒藥的下人也回來了:“稟夫人,這些丸子確實是府裡用以殺狗的毒藥,四少爺中的也是這種毒。”
夏夫人的目光又閃了幾閃,盯向祥安,嚴厲地道:“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夫人,冤枉啊——”祥安拼命磕頭,哭得都快斷氣了,“小的真的沒有謀害四少爺,一切都是他們在冤枉我啊——”
“冤枉?”夏夫人冷笑,“一個人冤枉你就算了,難道這麼多人也冤枉你?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能讓這麼多人一起冤枉你呢?”
“這個……我、你……”祥安結結巴巴的,不甘心被冤枉,卻又說不出別人冤枉他的理由。
這時,又有一個跟祥安要好的小廝衝出來,跪在地上:“夫人,祥安絕對沒有膽子加害四少爺的,一定是有人逼迫祥安,祥安不得不服從,請夫人明查!”
他說完之後,看向祥安,急切地道:“祥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把真相說不出,就不怕被送官砍頭嗎?”
他也是夏之璧身邊的人,平素跟祥安要好的。
祥安聽到好哥們這麼說,瞠目結舌:“可、可是沒有人逼迫我哪……”
他也怕被送官,被嚴刑侍候,可是,他真的是冤枉的啊,要他招什麼?
“你啊!”他的哥們恨鐵不成鋼,“你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唉聲嘆氣,憂心忡忡,說有人逼你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不想幹,但不幹的話下場會很慘嗎?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哪,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當著老太太和夫人的面,你再不說實話,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