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葵園,尚天和入娣等人又免不了又哭上一陣,夏雨琳嫌煩,裝死到底,誰都不理,於是,葵園很快就靜了,她沒什麼煩惱地倒頭就睡。
她睡不著,因為一點都不困。
深夜,一群丫環守在房間外頭,房間裡黑暗而安靜。
黑暗中,出現了兩點幽幽的綠光,綠光忽上忽下,停在她床頭邊的小桌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綠光的主人,夏公子問。
夏雨琳道:“第一,找到對付香血海的辦法,第二,找到另外一份先皇的聖旨,第三,爭取在明年三月之前讓猴爺取消這門親事。”
她這次之所以回夏家,並不僅僅是為了肉肉,也是為了找到另外一份藏在夏家寶庫裡的先皇聖旨,楚留非拿到的那份聖旨是真是假,現在還無法判斷,必須得找到另外一份進行對比。
當然,她還是繼續保守聖旨的秘密,留著作為最後的底牌。
至於猴爺的事情,離明天三月還有很長時間,她總會找到辦法的,現在,她可以利用猴爺對她的執著,作為自己對付“香血海”的籌碼。
夏公子跳上床,鑽子被子一角躺下,蜷成一團,睡覺覺。
“你還是想不起來另外一份聖旨具體藏在哪裡?”夏雨琳問他。
上次的催眠中,夏公子只是想起了隱藏在自己畫像裡的那份聖旨,但隱藏在寶庫裡的那份聖旨,他始終想不起來放在哪裡了,依她分析,夏公子的潛意識裡一直銘記著與南婉婉有關的一切,所以被催眠後就想起了那幅畫像的事情,但對另外一份聖旨,他反而沒有那麼深的印象。
夏公子道:“我隱隱記得另外一份聖旨的隱藏方式跟前一份差不多,似乎都是隱藏在什麼東西里頭,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真想不起來了。”
說到這裡,他居然幽幽地嘆氣:“我畢竟老了,先皇薨了,婉婉也走了,只留下我一個老頭了。”
之前,他聽到婉婉可能還活著,著實激動和期待了一把,然而,知道婉婉很可能十年前死了,他再度受到打擊,這陣子都精神萎靡不振,不怎麼說話,也不鬧了。
夏雨琳道:“怎麼會只剩你一個人呢?我不是你的親人麼?肉肉不是你的親人麼?我們都會幸福的。”
夏家這麼多人,卻真的沒有一個值得夏公子信任和依靠,生前如此,死後如此。
夏公子哼了哼,翻個身,睡覺。
年輕人怎麼會知道生離死別,孤身留世的悲哀與無奈?知道之時,便已是一切都來不及挽回和補救之時。
夏雨琳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再說話,只是想起了肉肉,為了這次順利回到夏家的計劃,肉肉不得不跟她暫時分開幾天,肉肉當時就想哭了,卻忍著不哭,讓她心疼得不得了。
才分開了一天,她就很想念和很擔心肉肉了,雖然他會得到足夠的保護,可她還是放不下心來。
第二天,夏家的上上下下都分批過來看望夏雨琳,不斷地安慰她和鼓勵她,還請了大夫給她看病,夏雨琳知道她們都在做樣子,她也繼續扮演患了抑鬱症的悲傷女子,誰來見她她就哭,什麼都說不清楚,讓別人沒法問下去。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裡,發生了很多事。
那位“玷汙”了她的毛大爺突然破產,還被逐出京城,朝中的人沒能保得住他,他徹底從京城娛樂界消失,坊間都說他是被恩遠侯整了,但誰都不可能拿得出證據。
坊間還說,有證據表明毛大爺對夏十一小姐的事情絲毫不知情,加上上面的人為他說情,他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否則,毛大爺的下場可能就不會這麼“好”了。
夏雨琳當然知道這位毛大爺是冤枉的,但也只是在這一件事情上冤枉,他落到這樣的下場其實並不冤,因為啊,毛大爺真的做過很多這種跟老鴰勾引,強奪不願賣身的姑娘清白的事情,還害得有的姑娘自盡,他這樣的下場絕對是罪有應得。
另外,“溫柔鄉”因為暗中拐賣、囚禁和虐待婦女而受到查處,老鴰差點入獄,在她交了一大批金錢贖罪,並指證一批替罪羊後,終於安然脫身,卻再也風光不起來,就此離開京城,再無蹤影,而“溫柔鄉”裡的女明星們也各奔東西,“溫柔鄉”面臨解體。
坊間也都認為是恩遠侯乾的,老鴰認識的大人物再多,也玩不過侯爺,當然,同樣沒有證據。
侯爺為什麼有這樣的本事?侯之上還有“王”,還有“公”,還有皇親和朝廷重臣,按理說,“侯”這樣的爵位在京城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