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吧,你越唱,我睡得越香。”
賴床多時的君宜和雲雅終於梳洗出門,早已候在門口的竇彎兒躬身剛要行禮,君宜一擺手,“出門在外,免了。”竇彎兒一喜,跟在雲雅身後悄悄道:“王妃……”雲雅回眸一嗔,“還王妃?”竇彎兒一笑,立刻從善如流,“夫人。”雲雅微笑。竇彎兒壓低了聲音問道:“夫人才剛是不是在唱曲兒?我聽著唱了很久呢。”
雲雅不意唱得這麼輕也會給人聽見,這時恨不得有個洞能讓她鑽下去,“沒有的事,你一定是聽錯了。”
“不會啊,我聽得清楚,夫人哼哼了許久呢。”
雲雅真希望這洞能更大更深一些,“那一定是別人,你知道我素來是不唱曲的。”
“可是是夫人的聲音啊,而且……”竇彎兒瞥見雲雅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臉色,一笑而止,“夫人說沒有就沒有吧,只要王爺聽著喜歡就是。”
終於這個多話的鬼靈精安靜了下來,其餘在樓下等候許久的侍衛自也不會多話。兩人相對著吃了飯,收拾好後便又再次啟程。暫時拋下心事,雲雅自在許多,又兼君宜叫著她騎馬,便也伴著他一齊騎在最前。她新近才真正學會騎術,正是最新鮮之時,一路踏起紛飛秋葉,看著兩邊忙於割稻收麥的農人,心境也似開闊許多。君宜看她展露笑容,便也指點著樹木花草教她辨識,談談說說的,時間雖然過得快,但云雅畢竟較弱體質,騎馬騎得久了便有些不支,她又不想掃了君宜的興,因此只是暗暗忍著。
君宜緩了馬匹,側首望著她道:“怎麼不說話了?”
“我……你懂得這麼多,我一時聽住了。”
“我不止懂得多,看得也多。”君宜責備地睨了她一眼,“是不是累了?”
雲雅垂眸,“馬兒不累,我卻累了,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君宜聽她話語,再看她委屈可憐的模樣,一笑緩了神色,“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總比到時候掉下來好。來,過來。”
雲雅一怔。
君宜催馬靠近她的馬匹,一手奪了她的馬韁,一手又把自己的手遞給她,“到我這兒來。”
雲雅猶豫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手,甩開馬鐙,身子一輕,人便橫到了他的懷裡,順勢抱緊他的腰,抬眸時,正對著他盛滿笑意的眼,“你真的很輕,雲雅。”
雲雅抿了抿唇,“你也不胖,君宜。”
“我說你一句,你就要頂我一句的麼?”
“要是你不喜歡,我下回就說‘是,王爺,妾身很輕,不過為了王爺,妾身也可以變重’。”
君宜朗聲而笑,“我還是喜歡前面那句,這句聽著順從,其實還是在同我較勁。”
雲雅也跟著他微笑起來,“我哪裡敢同你較勁?是你自己愛笑話人。”
“說你輕就是笑話你了麼?那麼說你美呢?”
他可從沒說過她美。雲雅有幾分歡喜,又有幾分羞怯,“這樣的實話,我洗耳恭聽。”
君宜大笑,低頭在她發上吻了一吻,“這樣的實話,我也喜歡。”
雲雅仰首看著他的眸,曾經的玄潭似乎變得從未有過的清澈,引得她想看透自己,也想看透他,“君宜。”
“嗯?”
“如果……如果你喜歡的話,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不碰我?”
最後兩個字細若蚊聲,可君宜聽得清楚,說的也很清楚,“我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的什麼呢?雲雅不解,目光疑惑。
君宜手上用力,讓她貼緊他,柔軟的胸脯挨擦著他的胸口,“我要裡面都是我展君宜,而不是一個只求自己安穩的燕雲雅。”
“如果我永遠都做不到呢?”
“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夠做到。”君宜說著,忽然勾了勾唇角,“反正急的是你,不是我。”
雲雅的心跳果然疾如驟雨。她突然覺得他很可恨,不僅愛剝人皮,還愛剖開人心。“我知道我很自私,為了自己的周全就要挾王爺,對……對不起。”她的眸中有自悔、有歉疚、有他想要的一切。君宜低聲,“你真以為我是受了你的要挾才娶了你?”
雲雅眼睫一顫,“不是麼?”
“不是。那件事雖然的確是我不對,不過要真說出來,我想皇兄並不會太過責怪。”
雲雅動了動。
君宜又續道:“我的確是微服先回了玉都城,因為我想拿著虎符去一趟菩提寺。”
“菩提寺……”雲雅驟然想起那天自己就是在菩提寺附近賣的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