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回看來簡直就是危險訊號。
畢竟蘇嫣頂著一張跟蘇琰一模一樣的臉,又恰恰好是女兒身,簡直滿足了狗皇帝的一切幻想,慕回不緊張才怪。
畢竟,當初要是蘇琰不拿慕回當擋箭牌,這會兒蘇嫣早就進狗皇帝的後宮了。
當然,寧嬰心裡很清楚,她家丞相大人緊張的原因可不是因為自己對他有多重要,完全是因為他對“蘇琰”的承諾。
說好了要替“蘇琰”照顧自己這個妹妹的嘛,當然不能讓她被狗皇帝叼走了。
不過。
她和慕回的關係也僅限於此了。
喚了蘭芝替自己將身上的喜服換掉,寧大佬一點沒有新嫁娘的自覺,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裙,一面吃著丞相大人特地吩咐人準備的夜宵,一面等著今天的主角新郎官回房。
沒過一會兒,腳步略顯不穩的丞相大人伸手推開門,抬眸看向屋內的剎那,扶在門欄上的手僵了一下。
寧嬰剛用完餐,放下手上的筷子,聞聲抬眸看向來人,緩緩站起身,朝著站在門檻處的男人微微欠身,“夫君大人。”
慕回面色微愕,旋即斂眸,點點頭,微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西青城三地災情嚴重,今晚我在書房處理公事,兩日後便會奉旨出巡東境,你且好好休息。”
看了一眼明顯多喝了幾杯,神色不似平日冷漠的男人,寧嬰一點不意外他的態度,朝著他點了點頭,體貼萬分:“辛苦夫君了。”
慕回點點頭,他什麼都沒說,轉身的動作卻有些遲緩,目光掠過女子平淡無波的面容,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直到步入書房,慕回才神思清明瞭一些,眼前再度浮現新房內女子素淨的小臉。
方才。
她的眼眶似乎有些發紅?
慕回微皺眉,想到她方才的反應,暗暗嘆出一口氣。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成親應該是一生中最值得期待的日子,可惜自己給不了她任何期待。
明知道對不起她,慕回也只能沉默以對。
他垂著眸坐下,視線停在桌案上明明滅滅的燭火,神色難辨。
這頭,我們眼眶發紅的寧大佬正坐在梳妝檯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放在案頭的合巹酒,語調帶著些懶散:“蘭芝,把床頭和桌上的薰香滅了,燻得我眼睛疼。”
說罷,拿起一條白色綢帕,擦了擦眼角溢位的生理性淚水,隨手將酒杯放回案臺上。
起身正欲朝婚床走去,屋內忽地颳起一陣風,眼睜睜看著蘭芝倒在香爐旁,寧嬰忍著抽搐的眼角,慢悠悠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此刻坐在視窗的黑衣面具男。
她歪了歪頭,語氣平靜:“你來做什麼?”
男人翻身跳進屋內,掃了一圈刺眼的大紅色,最終落定在身穿白裙,墨髮披散的女人身上,鼻子輕輕出氣,嗤笑道:“大婚之夜就獨守空閨啊?”
寧嬰掀了一下眼皮,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晏允:“…………”這女人!就知道惹爺生氣!!!
瑞王爺很不爽,但是他不說。
身影一閃,將躺在地上的蘭芝丟到外間的矮榻上,晏允重新閃回寧嬰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眼前不施粉黛的素淨小臉,輕挑了一下眉,小聲嘀咕:“還是這麼看著順眼。”
寧嬰仰頭,秀眉微蹙:“看完了?”
“沒呢!”瑞王爺一點不要面子地揚了揚下巴,目光不經意掃過案臺上的兩隻銀質酒杯,眼眸微眯:“今兒個是我們小嫣兒的大喜之日,你七哥我心裡高興啊。”
某個不要臉的狗王爺嘴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兩隻手已經順勢撿起案臺上的酒杯,理所當然地往寧嬰手裡塞了一個,順手扯掉臉上的面具,揚著俊眸,“來,做哥哥的敬你一杯。”祝你獨守空閨!!!
寧嬰低眸看了一眼手裡的合巹酒,然後再抬眸,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晏允,緩緩吐出一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晏允嘴角一抽,空著的大手屈指彈了一下眼前人的腦門,“怎麼說話的呢?”
額頭“咚”地一聲,不重,也不痛,白皙柔軟的肌膚卻紅了一片。
晏允見狀,視線一轉,有些不自然地移到別處。
寧嬰抬手揉了揉額頭,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晏允轉回視線之際,她又恢復正常,只眨巴了一下眼睛,意外配合地舉起酒杯,碰了碰他手裡的那隻同款杯子,仰頭一口喝下。
喝完,寧嬰還十分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