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不知所措,明白剛才若不是墨琉風,只怕如今被蛇咬到的人就是她了。
“怎麼辦怎麼辦?有毒……”鳳七惶然,眼淚迷了雙眼,驚慌喃喃。
墨琉風微微一笑,右手握住鳳七冰涼的小手,聲音清淡,帶著幾分淡淡的暖意,“無事,不會有生命危險。”
鳳七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早已慌了神,墨琉風溫潤的聲音有種奇異的魔力,讓她短暫安穩下來。
墨琉風粹不及防鬆開鳳七,從腰間抽出長劍,自腋下向上割去,那條臂膀飛向天空,緩緩落入不遠處的水中,黑色的鮮血頓時染渾了清澈的水。
鳳七臉色陡然發白,那一幕久久重複在她眼前,揮散不去,以至於以後都刻在了心上,忘不掉,抹不去,成為心中最痛的痛。
鳳七還記得墨琉風那天瞬時失去血色的如玉容顏,以及他溫暖笑意的話語。
他說,阿七,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我一直覺得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會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因此我去邊疆,想成為名副其實的景王世子,成為最好的男子。
他還說,阿七,我這次回來是向皇上求娶你的,不過如今我失去一條手臂,以後連擁抱都做不到。
他最後說,阿七,我不是不愛你了,而是不敢愛,不能愛。
陷在昏迷中的鳳七,眼角緩緩滑落一地淚水,消散在無聲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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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燒,剜肉之痛
棲梧院顯然已經得到訊息,墨琉風進了鳳七的房間,粗使婆子已經燒好熱水放在房中,床上也多鋪了兩層褥子,墨琉風手臂輕緩將鳳七放到床上,低聲說了句:“讓鳶尾過來。”
“世子……”粗使婆子上前喚道。
墨琉風頭也沒抬,冷聲道:“出去!”
兩個粗使婆子對視一眼,想起管家之前派人來說的事情,驀然不做聲,出了房間,關好房門。
墨琉風上前坐在床沿上,手勁輕緩,一點點將衣褲從鳳七身上剝離,鳳七昏厥中,因為疼痛,身子時不時微微抽搐,發出痛苦的悶哼。
墨琉風的心緊縮,似乎有看不見的手緊緊握著他的心臟,一點點收緊,似要捏破它,讓他疼痛窒息,連冷靜思考都做不到。
腰身以下的皮肉已經模糊不堪,只看得到外翻的血肉,大腿有大部分也是血跡斑斑,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褪去衣褲,墨琉風起身在熱水盆中浸溼帕子,一點一點擦去下身的血跡。
片刻,房內突然多出一名女子,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身白衣,面容妖嬈冰冷,她看了眼床上的鳳七,恭敬喚道:“主子。”
“鳶尾,我不想看到她身體留下一點疤痕!”墨琉風手中動作不停,聲音帶著慣有的孩童軟糯,卻也冰冷暴虐。
鳶尾微微頷首,應道:“是。”抬眸看了眼鳳七的傷口,沒有情緒的聲音回道:“死肉太多,需要剜除,不然郡主的傷不會好,還會繼續腐爛下去。”
到時候不止疤痕這樣簡單的事情了。
墨琉風手微頓,死死攥著帕子,側臉顯出緊要的牙關,蒼白駭人,眼底戾氣流竄,讓一旁的鳶尾忍不住僵了身子。
半響,墨琉風開口,聲音平靜的詭異,“剜去死肉,你有多大的把握不留下疤痕?”
“五成把握。”鳶尾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感情,儘管她的心裡已經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墨琉風的衣袖已然都被染紅,衣袍也溼淋淋貼在身上,周身冰冷,明亮的桃花眼看著鳳七昏迷的慘白側臉,忽而輕聲一笑,溫聲低喚:“阿七。”
那樣纏綿溫柔的兩個字,似有無限愛意,只聽得這兩個字,鳶尾便能知曉墨琉風心中將鳳七放到了何種位置?
只是,太過驚異,那分明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已,即便喜歡,也不該是這般獨一無二的深愛,她自年少跟隨墨琉風左右,心知這是一個執拗而深沉的孩子,喜歡便是一生。
墨琉風起身,換了新的趕緊帕子,浸溼,復又坐在床頭,吃力將鳳七的頭抱起,放到他的腿上,溫柔拭去鳳七嘴角有些乾涸的血跡。
“動手吧。”墨琉風淡淡丟出三個字。
“是。”鳶尾應聲,暗處丟出一個箱子,鳶尾接住,放在桌上,開啟取出匕首,用烈酒消毒後,又取了紗布和金瘡藥來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