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那就讓我們趕快開始今天新一輪的遊戲吧!”
耳邊一聲驚呼乍響,那一刻,似將這地牢裡壓抑的所有痛苦絕望,盡數釋放!
——
關祺同樣不是個好人。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比秦可兒其實更壞,如果說秦可兒是那種三觀不正是非不分的人,那麼關祺這種,就是明知什麼是對錯,卻能大大方方利用手上所擁有的一切,橫行霸道的人。
他遠比嚴昊涵冷靜,也比霍凌風正常,他心智成熟辦事穩當,稱得上是當年他們一行人裡最靠得住的那個。
當初就是他在事發之後飛快鎮定住了大家,提出讓霍凌風馬上通知家裡來處理後事,最後亦是他在霍城到場之後,迅速帶著嚴昊涵和秦可兒逃離現場!
有了黑社會背景的霍家墊底,將來就算案子東窗事發也有了更多可以迴旋的餘地。
他們當時各個年輕,沒有案底,既沒有參與殺人也沒有參與藏屍,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甚至若是萬一最後案子鬧大,他們亦可以將自己最終脫罪成當時嚇傻了,事後又迫於黑社會的淫威不敢報警的目擊證人。
反正霍家已然一身汙水,而當時臨江警界,也有很多人在尋找機會想要從那刀槍不入的霍家當家身上砍下一塊血肉來吧;
面對更大的利益,真相是什麼,他們這群是始作俑者還是受害人,又有多少人會真的在意?
這個世界,無非就是選出和利益最大方一致的方向,進而投其所好而已!
這就是當年的關祺,心思縝密冷血無情已經到了一定的水平。
結果當年死人之後,他也是表現的最為淡定的那個。
此後的四年間,他從未想過逃離,一直留在臨江好好的上他的學過他的生活。
相比數次整容的嚴昊涵和越來越瘋的霍凌風,他簡直坦然自若得像尊佛,當然即便如此計劃嚴明的人生裡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一起意外,比如他的小女朋友秦可兒的逃離。
他像個寵物一般養大的女朋友。
他這麼強大到逆天的人生裡唯一的一處短板。
從第一次見到關祺,當她稍作試探,從他那像看著空氣一般古水無波的眼神裡安潯就看了出來,關祺心有所屬,他對秦可兒的感情竟是很真。
這樣執著的心意,在四年的分別當中自然是被扭曲到麻花的境地,如今佳人歸,計策成,就在一切守得雲開現了月明到達最後時刻卻突然橫生變故,這時的關祺,又會做出怎麼樣的抉擇來?
所以秦可兒的瘋,只是瘋癲的瘋,在神經病裡頂多也只能算個心理失常,沒啥技術含量。
卻是關祺的瘋,才是瘋狂的瘋,那所有沉封在他血液裡黑暗於她簡直堪比這世上最甜美的蜜糖,除了她家霍城她還從來沒為誰的血如此著迷過,若不是他是當年案子的涉案人,這時候恐怕是要摁倒吸乾了才好!~
輕輕倚靠在暗處,安潯幽幽報著今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題目,看著水缸裡的兩人苦苦掙扎。
今日的情況沒有半點出乎意料,既然有了可以降低水位的方法,關祺和秦可兒都選擇了先把自己的水缸裡的水全部清除了掉。
直到兩口大水缸都幹了之後,秦可兒那頭開始逐漸出現了“失誤”。
起初只是偶然幾道題中錯上一題,還不算太明顯,關祺面無表情的透過自己答對題將影響消除。
然後漸漸的便像是過了最初的試探期,之後秦可兒的失誤率越來越高,當然她那張藏不住心事的小臉上,憤怒夾雜著報復快感的表情也越來越明顯。
這整個過程中,關祺眼神一直很冷。
甚至稱得上他們被囚禁的這四日時間裡,他最冷靜也最冷酷的時刻。
最後他終於答錯了第一道題!
在秦可兒那邊的閥門再次開啟開始注水的那一霎,她突然也像是終於被開啟了什麼開關一眼,兩眼倏然發亮,用著幾近嘶吼的聲音飛快給出了又一個錯誤答案!
“杏花是什麼季節開放的?”
“冬季!”
“中國最高的山峰是哪一座?”
“長白。”
“臨江共有幾條河流?”
“呵,一條都沒有!”
“煮熟的螃蟹是什麼顏色?”
“青色。”
…
一個又一個錯誤的答案飛快從兩人口中蹦出來,因此不斷升高的水位將秦可兒的一身白紗再次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