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瘋狂還是冷淡,無論是虛假的妥協還是**裸的威脅,她內心的態度從來都沒變,她瘋魔了一般還現在那段早已被她的臆想扭曲的過往裡,不是想方設法回去,就是想方設法復仇。
他忽然無法在面對那張因恨意而微微扭曲的臉。
他後退一步,沉默轉身。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很大的動靜,她在他轉身的剎那一下推開凳子撲上來,死死拽上他的手臂瘋了般大吼起來!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怎麼不威脅我不准我去開?你怎麼不又再一次跟我透露霍城和那賤女人的近況?告訴我他們有多恩愛,今天又是怎麼度過的,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麼?!”
她話落狠狠抓上他的手,一下把他指尖的皮套抓落,在他手背留下深深幾道血痕!
他回頭的時候她還在喘著粗氣,因為久不運動一張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他卻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彎腰俯身自地上把那皮手套撿起,迅速套上指尖。
那僅餘四指的手掌怪異醜陋,眼前一閃而過,飛快被重新掩去。
他依舊沉默,轉身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身後周靜雅小跑兩步一下撞在門上,聽那門外傳來鎖門的聲音。
她又哭又笑,趴在門上滑落至地,痴痴又尖利的笑出來。
“你不就是為了回來告訴我他們有多恩愛麼呵呵呵,還是,還是其實他們已經玩完了?!哈哈,是不是城哥已經把那個賤女人甩掉了,所以你才什麼都不敢說?對了,一定是這樣!哈哈,哈哈哈!”
門內傳來女人瘋了般的詛咒,門外,黑暗中幾乎全然隱匿在那片暗夜裡的男人,垂眼望著身前那道冰冷大門。
他高大的身材一如既往的緊繃,如他大半年來從來無法放鬆的神經。
他面無表情如尊雕像般站在那片壓抑得叫人瘋狂的黑暗裡,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四周再度恢復一片死寂,終才轉身離去。
——
是夜,臨近七點,沉暮的夕陽在山的彼端落下,星辰很快攀附長空。
蜿蜒的開往市郊的高速公路上車輛稀少,兩旁的深灰的山丘綿延遠方。
頭頂星光璀璨之下,輕柔美好的景緻叫人心曠神怡,安潯微微偏頭望向窗外,只覺連呼吸都變得清爽,整個人都怡然自得起來。
“這裡是個好地方。”
她柔柔開口評價。
車內暗著燈,只有儀表盤的微光,話落霍城淡淡回眸,望上副駕上姑娘恬靜美好的側顏。
她穿著一身雪色的旗袍,斜襟改良樣式,上頭繡紋繁複,典雅大方。
配合這身衣服,她讓美容師盤了一個溫婉
了一個溫婉的髮飾,此刻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腦後綰成髮髻,露出領口上方一小截頸項,雪白纖細。
他看著她,看她藕節般的手臂比衣料還白,耳垂上的南珠耳墜透著清潤的光,她渾身都沉浸在一抹平靜安逸的氣氛中,澄淨漂亮得像個新娘子一樣。
他伸手過去握上她輕搭在膝上的手,拉過來些,緩緩緊握。
她回頭看看四周沒車,淺淺勾唇,便也就這樣讓他握著,片刻再回頭的時候,只看見前方坡道的盡頭現出了一大片平緩的草地,一棟燈火通明的大宅便屹立在那草坪中央。
她回握上他的指尖,隨著車行愈近,看清那宅子前方停車場上停泊的各式車輛。
這燈火這規模,儼然是一副晚宴規格,和當初他告訴她的家宴相去甚遠。
“看來來了很多人啊。”
她輕幽幽道。
暗處,那一雙淡漠黑瞳裡情緒依舊冷清,霍城將那片氤氳在暗夜裡的光亮看上兩眼,眸中隱隱凝聚一抹冷色。
“一會兒尋常對待就好,吃過飯我們就離開。”
他輕聲開口,似是安撫。
安潯勾唇笑起來:“沒事啊,人多也挺好,正好把人一次性認全了,省得以後費力不是麼~”
她答得隨意,話落轎車開下高速公路,一個拐彎繞上小路,他們已經進入霍傢俬用領地,前方開始,每隔十米便有一組黑衣人站崗。
如此嚴密的守衛,不是戰場又是什麼?
淡淡將眼前陣仗看過,安潯低頭,掩去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深宅大院,一席鴻門宴,今夜明顯敵對雙方均是有備而來,此後免不得一番明爭暗鬥。
兩虎相爭,霍城隱忍太久,以他的個性若是對方當真挑著今晚蠢蠢欲動他是必定要爭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