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還說他們不是夫妻。
那不是夫妻是什麼關係,姘頭?
老阿姨惡劣的想想,推著腳踏車朝車棚走去。
顧三上到二樓,掏出鑰匙開啟房門。
他的個性同霍城很像,甚至可以說比霍城更加的寡言少語,不苟言笑。
畢竟生活中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多開心的事發生,也沒有那個肯聽他多說上幾句話的人,他一貫的沉默著,推開房門的時候習慣性的望向牆邊單人床,結果意外沒有看到那個側身躺在床上,面對著牆壁的消瘦身影。
從霍家別墅被趕出來之後,周靜雅一直住在他這裡,一晃已經過了大半年。
起初的時候她情緒很糟糕,整天抓著他追問義信的事霍城的事,還企圖回到千堯去。
之後她可能自己找回去看過,受了一些刺激回頭,消沉過一段時間之後,漸漸轉變態度,開始刻意討好他。
她開始擺出一副想要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態度,甚至嘗試做飯洗衣,做一些本不用她負責的事;
她像是真的已經從之前的感情中脫離出來,決定跟著他好好過日子了。
他一貫沉默,觀察她的變化,她很努力,一直這樣做了整整兩個多月,鋪墊得足夠多了,才在一天夜裡主動提出想和他在一起,成為他的女人。
那一晚夜色很好,她做了很多準備,換上了一身新裙子,梳了一個好看的髮型,甚至做了一桌好菜,還去外頭買來一瓶紅酒,搞了一個燭光晚餐。
她手藝很好,那身裙子也很適合她。
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那樣嫻靜溫婉的模樣,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像是訓練好的,燭光裡看著愈發漂亮。
他看著這樣的她,在做出任何衝
樣的她,在做出任何衝動決定之前,先告訴了她一個事實。
他告訴她,他家爺,已經同安家小姐在一起了。
…
顧三站在門邊,微愣的時候,聽見廚房方向傳來一聲輕響。
他回頭,看見一抹白色幽影從那昏黃的燈光下飄出來。
她散著長髮,消瘦的一張小臉上毫無表情,看他一眼,把手中的啤酒瓶重重扣在桌上。
她在桌邊坐了下來,低著頭,神色寡淡。
片刻顧三關門,幾步走到桌前,默默放下手中盒飯。
他是專程為她回來的。
在即將去執行重要任務之前。
他垂眸望上她眼下的黑眼圈。
她身上酒氣很重,顯然已經醉了一整天。
今天是他家爺生日。
一年前的今天,他還不知道那安家小姐的身份,她還只是他一面之緣後苦苦找尋的姑娘。
周靜雅,當時她還不知道關於安小姐的一切,還過著幸福的人生;而他顧三,只是她從未留心過的,跟在她心愛男人身後的屬下。
卻是一年後的今天,他家爺身邊有了摯愛的女人,今天一整日他都在安小姐的陪伴下度過。
而她早已失去了去往他身邊資格,她不再是千堯的老闆娘也不再是爺名義上的女人,她僅僅只是周靜雅,同他這個屬下住在一起,即便她千百般的不願意…
他沉默盯著她的時候,她忽然抬眼望上來。
她手心還緊緊握在啤酒瓶子上,望來的眼神冰涼,自燭光晚餐那一夜他撕破她所有偽裝之後她仿似便也不再隱藏,她看他的目光都透著怨恨。
她冷冷開口:“我決定了,我要開一家鮮花店。”
這是她多日來第一次同他說話,說出一句同義信同他家爺全然無關的話,他沉顏看她。
她臉色還是很差,冷冷看他一眼,聲線冰涼:“我有足夠的資金,也已經看過店面,今天剛剛交了定金。”
他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開在哪裡?”
他沉聲開口的下一秒她就笑了,笑得冰冷又得意,就像是一個做了壞事偷著樂的孩子,笑著她說,寮盛路上!
寮盛路,就是他半個小時前離開義信堂會右拐開上的那條大路。
出入義信堂會的必經之路。
他不再說話,沉沉望著她的眼,看到她眉目間揚起的那抹勝利姿態。
他想,如果他不是現在的他,她也許一刻都不會再願意同他待在一個屋簷下。
他只是她如今能抓到的最後一塊浮木,唯一能同她心念的男人牽扯上星點聯絡的人。
大半年來她從未放棄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