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似乎還是無法相信,但是卻又不得不信,情緒一下像是跌倒谷底一般,她將結婚證隨意的一丟,一翻身,扯過被子蒙著頭。
薄寒生站在床邊,彎腰將落在地面的紅本本拾起來,開啟,照片上的男子一臉冷漠,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而旁邊的女子笑的一臉嬌豔。
他看著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臉的女子,他在那一瞬間,他想,是不是她裝出來的,她沒有失憶,但是,她眼底流淌的陌生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她是真的不認識他了。
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曾想過,想過她醒來的時候會恨他,打他,再捅他一刀都沒有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忘了他。
薄寒生伸出手,想要將她蒙過臉的被子扯開,但是手指伸到半空中就停下。
慢慢的收回手,手指僵硬,握緊的時候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
他只是低聲說,“別蓋著臉,會悶到的。”
過了一會,傅明煙間被子扯下,她確實是有些悶,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身形挺拔修長,面部稜角被窗外的光線暈染的全是溫柔。
她伸手,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薄寒生點頭,“我馬上就走,你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麼,你剛醒,一定會感到餓,”
昏迷了這麼多天,她確實是很餓,只是剛剛沒來得及往這方面想,現在真真切切的感到餓了,但是她又不想過多的描述什麼,對他點了點頭。
意思是同意他說的,讓他隨便弄吧。
“好,我等會在過來。”
見他要走,傅明煙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他的步伐停下。
傅明煙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著,“我想見傅長風。”
薄寒生的手指捏著這張紙,看著上面的幾個字,嗓音沙啞,“你記得傅長風?”
傅明煙點頭。
喉嚨一股血鏽氣湧出,他緊緊抿著唇,還是忍不住低咳了幾聲,他看著她,“我會聯絡他,讓他來。”
傅明煙微笑著,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謝謝、’
她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休息,等到一聲關門聲響起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
她坐起身,將他放在床頭櫃的結婚證拿起來,開啟,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上男子英俊深沉的輪廓,然後,她將結婚證重新放在床頭櫃上,目光淡淡的看著天花板。
毫無溫度。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薄寒生走進來,他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
“我讓周嬸給你熬了紫薯粥,你先喝點粥,等過幾天,你身體好一點,你想吃什麼都好。”
薄寒生舀了一碗粥,坐在她床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輕輕的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傅明煙抿唇,並不想喝。
或者是說,並不想喝他手裡的。
也不想他喂她。
她搖了搖頭,伸手想要接過他端著的碗,她可以自己喝,不需要他喂。
薄寒生微微眯眸,任她接過。
粥很燙。
傅明煙在端過碗的時候手指微微一顫,她沒有想到男人面不改色的一直端著碗,沒想到這麼燙,燙的她指尖都發紅。
但是,她又不能立刻鬆手。
所以,她就這麼僵硬的端著碗。
她手上的力量猛的一鬆,薄寒生快速的伸手,將她手中的碗奪走,放在桌面上,她眨了眨眼,看著他手背上,被燙紅的地方。
指尖傳來冰涼的感覺,傅明煙看著男人的手指,修長好看,仔細的在為她的手指上藥。
上好藥,她抽回手指。
薄寒生收回手,重新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著白色的瓷勺,攪動著,他舀出一勺,輕輕吹了吹,然後遞到她唇邊。
她還是抿著唇,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
喝完粥,她寫在紙上問他可不可以給她手機。
薄寒生將自己的手機給她,“你先用我的吧,你的手機在別墅,我下午讓人給你送來。”
他似乎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商量的語氣,似乎只要她搖頭,他現在立刻就讓人去瑜山別墅,把她的手機拿來。
傅明煙接過他的手機,在紙上寫道,‘謝謝。’
他瞳孔一縮,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這麼討厭這兩個字。
薄寒生看著那一張疏離嬌豔的臉,和記憶裡那一張安靜清麗的臉融合在一起,他伸手出,摸了摸她的臉頰,嗓音帶著微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