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柳條,走向秦錚。
秦振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瘦弱的少年給輕易的鎖住雙手按在牆壁上,無論他怎麼動,都無法掙脫,而少年的表情冰冷帶著鄙夷看他。
就像在看一個將要垂死的老人一般。
秦振珂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兜裡,拿出一把刀,往後一用力,秦錚迅速往後一閃,鬆開了他,秦振珂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揮舞著手中冰冷的水果刀。
“我倒是小看了你這個雜。種,還敢對我動手。”他說著,打量著秦錚,嘖嘖的笑,“你這皮相到真不錯,今天我得好好爽爽,你還指不定是那個蕩婦和那個野男人生下的,難怪當成她非得帶你回來。”
冰冷的水果刀劃過少年的肩膀,瞬間將淡藍色的襯衣染紅,他的面孔上,毫無波瀾,快速扼住秦振珂握著刀的手腕,看著他疼痛變得扭曲的臉,手下用力。
“你這狗雜種,把我放了。”秦振珂扭曲的五官極為可怕,“謝珺這個賤人,看看她領來的,我們秦家少你飯吃了少你衣服穿了……”
秦錚還是鬆了手,因為秦振珂的話。
謝珺當年救了他,謝珺一直對他很好,在他冰冷的心裡留下金色溫暖的光線,他確實不該這麼對謝珺的家人。
但是,秦振珂不應該侮辱謝珺。
趁著少年微怔之際。
秦振珂逮著這個空隙,伸手將少年摁在牆壁上,目光貪婪肆意的落在他身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刺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秦振珂的額頭湧出鮮血,他的身體慢慢的倒下。
也露出了站在秦振珂身後,拿著一半碎裂花瓶,不知所措的少女。
秦然瞳孔緊縮著,握著花瓶的手指忍不住顫抖。
秦振珂倒下的時候,已經昏迷,並沒有看清打傷他的人是誰,秦然似乎回過了神來,驚慌的看著滿臉是血的秦振珂,“爸,爸爸你沒事吧。”
她才十三歲,遇到這種事情,遠遠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而且,還是她打傷了自己的爸爸。
秦錚的眼底閃過震驚,他俯身,伸手探向秦振珂的鼻息,然後看著秦然,嗓音變緩,“你放心,他沒事,先離開這裡吧。”
因為,這個時間,等會,會有隔壁的鄰居來秦家找秦振珂打牌,自然也會發現。
而秦錚和秦然此刻在這裡,才是最為不妥的。
秦錚拉著秦然的手,將她帶到村裡,梧桐樹旁邊的涼亭裡。
這裡,他經常來,因為,他經常想起那個笑起來眼底像星湖的女孩。
秦然木然的坐在石凳上,她到現在還沒有從剛剛發生的事情裡反應過來。
秦錚伸手,摸著她的髮絲,她的頭髮已經很長了,眉眼遺傳了謝珺,清麗溫秀,只是氣質和謝珺相差太遠。
“爸爸,真的會沒事嗎?”秦然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嗓音不穩。
少年收回手,看著她因為驚嚇蒼白的臉,“他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秦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了一口氣,腦海中的那一根線依然緊緊的繃著,她抬起頭,眼眶泛紅,“哥,爸爸說,他給別人養了十多年的女兒,這是什麼意思。”
秦然雖然才十三歲,但是她不傻,她聽得出來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她不敢相信,她寧願相信自己是因為爸爸生氣說的氣話。
或者,是自己聽錯了。
所以,她此刻迫切的詢問眼前的少年。
秦錚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的低下頭,“小然,你不要亂想。”
不要亂想,少年只是說了這句話,模稜兩可,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著她眼底原本明亮的光芒此刻只剩一抹細小的光。
“好,我不想,不亂想。”秦然嗓音有些哽咽,抬眸看著少年淡藍色的襯衣上,肩膀滲出血跡,她嗓音又是顫抖的厲害,“哥,你流血了,你……怎麼辦呀……”
“沒事,你不要慌,只是小傷。”他伸手,扶住秦然的肩膀,語氣沉沉。“秦然,你現在先不要想這些,路在你的前面,你想走,誰都攔不住。”
同樣,路也在他的前面,可是,他明明才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可是,卻蒼老如同垂暮,連往前走的力氣都沒有。
他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前面是一道佈滿血光,殺戮的路。
…………
秦振珂果然是被鄰居發現,然後送到醫院,他從醫院裡回來,並沒有詢問是誰打傷了他,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