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大傷,一般是不會前來尋找長春子的。一旦來尋找長春子,那多半是瀕死之人。是以“橫著進去、豎著出來”這說法一點都不誇張。
葭葭對於眼前這位名動天下,又遊離於崑崙門派中心之外,卻受崑崙上下尊崇的修士亦有幾分好感,想當年顧朗重傷,一身經脈差些廢掉便是他出手救治的。
長春子一掌在蕭白夜的頂上懸凝了許久,這才緩緩撤去。看向梅七鶴與伏青牛搖了搖頭:“蕭真人體內靈力充盈,經脈強健,並無不妥!”
這話一出,梅七鶴與伏青牛面上可謂精彩紛呈,蕭白夜輕笑著把玩著腰間的紋佩。不知為何,葭葭只覺那笑容很有幾分涼意。
猜錯了?梅七鶴亦有幾分不解:難道從一開始便猜錯了?
“伏真人,掌門,可還有什麼事?”蕭白夜就這般坐在青竹凳之上,帶著幾分涼意看著眼前二人。
饒是梅七鶴與伏青牛也是見慣了風雨的修士,在面對他之時,還是有些掛不住臉。
伏青牛乾笑了兩聲。隨意找了個藉口,轉身就走,不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梅七鶴苦笑,伏青牛能走,他卻不能走。是以疾行幾步,行至蕭白夜面前。鄭重的行了一禮:“是七鶴的不是,還請蕭真人看在七鶴的一腔拳拳之心原諒則個!”
這一禮之後,直到蕭白夜一聲“起吧”,梅七鶴這才起身,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長春子不過抬頭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眼前一派掌門賠禮道歉之舉,便低下了頭,專注的看著手中的。
“你也回去吧!”半晌之後,蕭白夜突然出聲,向葭葭的方向看了過來,見她一愣,不知為何,心中多了幾分煩躁:“本座若是不出聲喚你,你原本要去作甚的便去作甚吧!”
葭葭被他這喜怒無常弄的一愣,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微微頷首之後,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這廂再也沒了去羅真人那裡的心情,葭葭腳下一轉,駕馭飛劍直向臨水小築的方向行去。
見她去而復返,秦雅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冊,走了出來。
“尋為師何事?”
“師尊,方才我遇到了蕭真人。”葭葭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抬頭向秦雅看去。
崑崙姓蕭的真人不少,可是會出現在他二人對話中的蕭真人卻只有一個。
秦雅蹙眉了片刻:“你接著說!”
“蕭真人讓弟子帶句話給師尊。”葭葭有些踟躕,往日爽快的一句話,今日竟是三緘其口。
“直說無妨!”見葭葭再三收口,秦雅哪還能不明白葭葭的意思,當下拍案便道,“為師心中有數。”
“他說‘既然收手了,便要學會裝聾作啞。否則,師尊似塊頑石,難啃的厲害,兩個徒弟,他還奈何不了麼?’。”葭葭說罷,看向秦雅。
秦雅沉默了片刻,驀地起身,察覺到一旁葭葭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莫擔心,有為師在,他還奈何不了你等。你且先回去,好好修煉,準備衝擊出竅中期。”
“是。”葭葭拱手行了一禮,待得目送著葭葭離開之後,秦雅卻並未向藏劍峰行去,而是向太阿峰深處走去。
卻說葭葭見天色尚早,還是去了太阿峰北角尋那位羅真人去了。
百鍊固本丹的材料雖然她已備齊,熟料那位羅真人卻面露難色。
半晌之後,斟酌再三還是答道:“論理,連真人身為雲開書院的傳道真人,又自備材料,老朽著實不應該拒絕,可是現下老朽有事,正是忙不開的時節,您看是否要等上一等?”
“等上一等?”若是先前,她可能會答應,只是現下,想起陰晴不定的蕭白夜,葭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不知羅真人的事連某能否幫忙,若是……”
剩餘的話不消她說,那羅真人已然明瞭,聽得葭葭這般一說,明顯愣了一愣,細細思索了半晌,便開始與葭葭打起了商量:“是這樣的。本座先前為了一份靈植,接了個任務,這任務有時效限制,是故在下急急要趕。若是連真人願意出手替老朽完成這個任務的話,百鍊固本丹的材料老朽有,老朽替你來兩隻丹藥,你替老朽來完成這個任務,如何?”
本就有求於人,這位羅真人還分文不取,葭葭著實掛不住臉,是以便道:“本就是連某有求於人,連某替羅真人完成這個任務便當是報酬了。羅真人本就為在下煉製丹藥,這材料自出卻是令得連某說不過去了。”
她再三堅持,二人退卻了一番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