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瓶!”突然,神醫堂內爆出一聲怒吼。
但見怒氣衝衝的南燭硬生生將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朱佑樘給拖了出來。
“南燭兄,我只是想幫你整理——”朱佑樘道。
“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是□□,你是不是想死?!”南燭大吼。
“毒、□□?!”朱佑樘臉色一白。
“比鶴頂紅還毒,只需要一滴,腸穿肚爛!”
“對、對不起。”朱佑樘垂腦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南燭甩袖。
“明明是怕小堂被□□傷了,卻偏偏說得這麼狠,小南燭真是太不可愛了。”郝瑟咬了一口瓜道。
屍天清、文京墨、宛蓮心、流曦齊齊點頭。
朱佑樘雙眼一亮,猝然抬頭看向南燭。
“我是怕他把我們都毒死了!”南燭咬牙切齒。
朱佑樘腦袋又耷拉了下來。
“嘖嘖,真是不可愛。”郝瑟搖頭。
南燭目光噌一下射向郝瑟:“郝瑟,你很閒是不是?!”
“對啊,我是很閒啊。”郝瑟攤手,一臉嘚瑟。
“千機堂已經一個月沒有入賬了。”文京墨扒拉算盤,橫了郝瑟一眼。
郝瑟囂張氣焰頓被滅了大半:“我也不想啊,可是除了小堂,沒人來委託啊……”
“沒人來委託啊……”文京墨眯眼一笑,“流曦。”
流曦攜風而至,砰一聲放在地上兩大疊紙。
“這是啥?”郝瑟大驚。
“出去發傳單!今天不發夠兩百份就不用回來吃飯了!”文京墨提聲。
“兩百份?!”郝瑟驚呼。
“你、屍兄、小堂,每人兩百份!”文京墨強調。
此言一出,郝瑟、屍天清和朱佑樘三人都呆住了。
“等一下,為何連屍兄和小堂也要——”郝瑟提聲。
“前日,是誰偷偷給郝兄開小灶做點心用了兩筐雞蛋?!”文京墨瞪眼。
屍天清默默垂眼。
“至於小堂,還用說嗎,伙食費住宿費已經欠了十天,一千兩了!”文京墨豎眉。
朱佑樘抹汗。
“還不快去?”文京墨狐眼一豎。
“是,文大哥!”朱佑樘抱起一疊傳單就往外奔。
“命苦不能怪社會啊……”郝瑟垂著腦袋捧起傳單,剛走了兩步,突然一轉頭,“屍兄,你臉帶了嗎?”
“啊?”屍天清條件反射一摸臉皮。
“臉啊,前天小南燭幫你做的面具。”郝瑟提醒。
“啊,對。”屍天清恍然。
“公子,這兒。”流曦忙捧了一個木匣送到屍天清面前。
屍天清從匣中取出一張黃□□貼在臉上,整個人便成了一個毫不起眼的路人。
“完美,出發。”郝瑟振臂一呼,率領屍天清和朱佑樘出門。
“文公子,他們三個沒問題嗎?”宛蓮心一臉擔憂。
“不過是去市集發個傳單,能出什麼事?”文京墨甩袖回房,“總比天天在家吃白飯強。”
宛蓮心、流曦、南燭三人對視一眼,繼續各忙各的。
*
四井衚衕往南,穿過豐城衚衕,再朝東南方向走半里,便是京城最熱鬧的城隍廟街市。
此時,辰時剛過,市集之上,熱鬧喧譁,小販吆喝聲聲悅耳,百姓穿梭絡繹不停,牲口家畜兩邊羅列,胭脂簪珥、牙尺剪刀,孩兒嬉具,無不彙集,賣糖人的、搓糖糕的,遊走其中,將整條街市燻得甜膩醉人。
朱佑樘擠在人群之中,左看看、右瞅瞅,滿臉新鮮,只覺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夠用。
“屍大哥,那個是什麼?”
“糖人。”
“那個又是什麼?”
“母豬。”
“那個呢?”
“騾子。”
朱佑樘捧著宣傳單,邊走邊四下亂望,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熱熱鬧鬧的百姓、吆吆喝喝的小販,讓這位少年太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屬於自己年齡的笑容。
“這裡真熱鬧……真好……”
“這邊這邊,這邊人多。”郝瑟站在街口朝二人招手,身後“望月樓”金匾燦燦,屋簷飛聳入雲,正是市集的必經之路。
屍天清和朱佑樘快步走到郝瑟身側。
“阿瑟,現在要做什麼?”
“簡單嘞——”郝瑟咧嘴一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