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居然有能一劍殺了朝掌門的高手?!”伍予知震驚。
“是誰最先發現的屍體?”文京墨問道。
“是我。”舞江嵐舉手,“清晨萬仙弟子前來請安,半晌不見開門,舞某覺得不對,與幾名弟子破門而入,便見到了朝掌門的屍身。”
“破門的時候,門可是鎖著的?”
“門落了栓。”舞江嵐一指門口斷成兩截的門栓。
文京墨拾起門栓,放在門上比對了一下,眯起雙眼,問道:“發現屍體之後呢?”
“當時萬仙派弟子亂做一團,舞某強令弟子不得入內,後又令人去請伍盟主、文先生和舒公子等人過來。”舞江嵐道。
“舞鏢頭一直未曾離開過?”文京墨又問。
“一直不曾離開。”
“喂,這老頭的掌門令還在不在?”熾陌突然冒出一聲。
眾人一驚,舒珞迅速蹲下身,在朝金仙身上翻了一遍,最後在朝金仙的脖頸處,勾出一根紅繩。
紅繩的末端被利刃斬斷,顯然原本是掛了東西的。
文京墨眸光一閃,提聲朝門外弟子大喊:“找個能管事的人出來!”
眾弟子慌亂散開,讓了一人出來,正是武林大會上與熾陌比武的溫垂雲。
“弟子見過諸位前輩,見過伍盟主,見過舒樓主。”溫垂雲進屋,抱拳施禮。
“朝掌門脖中掛著的是何物?”舒珞提起紅繩問道。
“是掌門令,派裡的弟子都知道。”溫垂雲道。
“難道是那個洞微先生殺人越貨?”郝瑟問道。
“洞微先生從不殺人。”伍予知道,“自出道以來,甚至甚少傷人。”
“或許突然改了性子呢?”南燭道,“僅憑江湖傳聞推斷,未免太過兒戲。”
伍予知語塞。
眾人對視一眼,沉眉不語,屋內陷入沉默。
郝瑟摸著下巴,繞著整間廂房慢慢踱步,凝神探查:
朝金仙的居所,是一所兩進套間,內室中只有三件傢俱,一張木床,上面躺著朝金仙的屍身,一面衣櫃,裡面擺著一個包袱,僅有幾件道袍,應該是朝金仙隨身換洗衣物,還有一個木案,空無一物。
屋子打掃的很乾淨,光可鑑人,甚至——
郝瑟撩袍蹲身,用手指抹了抹床下的地磚,乾淨的一塵不染。
額,這種似曾相識的不祥預感……
郝瑟抓了抓腦袋,繞過橫在兩室間的蓮破圖風,來到外間。
兩窗一門,大門正對北牆,上掛長天盟標配畫飾“秋湖百蓮圖”,左右各有一張太師椅,中夾紅木方桌,桌上放著一個茶盤,內有茶壺、茶盞各一,茶盞是空的,茶壺中還剩半壺茶水,郝瑟用手背探了探壺壁,茶水早已冰涼。
“這壺茶是誰送來的?” 郝瑟提聲問道。
溫垂雲走到外室看了一眼道:“掌門這幾年夜間常常口渴,多會喚守夜弟子送茶,應是昨晚守夜弟子送來的。”
“昨天是誰守夜?”郝瑟又問。
溫垂雲一怔,回頭看向諸位弟子。
眾弟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昨天誰負責值夜?”
“不是我!”
“我是前天!”
“我是大前天!”
“我記得好像是宋——”
“是、是我……”
一道哆裡哆嗦的聲音響起,萬仙弟子最外圍豎起一隻手掌。
萬仙弟子呼啦讓開,顯出一個人。
一襲道袍,眉眼清雋,面色卻是慘白如鬼,全身發抖猶如深秋落葉,一副三魂丟了七魄的驚恐表情,居然還是個熟人,丹霄道長——宋頌。
“膽小道長?!”郝瑟驚呼,“你怎麼——啊、對哦,你也是萬仙派的弟子。”
“郝少俠、屍大俠、文公子、舒公子,熾陌公子,多日不見,貧道稽首了——”宋頌白著臉走到眾人面前,顫顫巍巍勉強算施了個禮。
“宋師弟,你認識幾位大俠?”溫垂雲略顯驚詫。
“一面之緣……”宋頌苦笑。
“昨夜朝掌門的確有喚茶,” 舞江嵐雙眉緊蹙,細細看了宋頌一眼,點頭,“就是這位弟子來送的茶,舞某記得應該是子時前後。”
“子時……”文京墨道,“宋兄,你且將昨夜之事細細道來。”
“昨、昨夜我負責值夜,本來是在隔壁耳房裡打盹,迷迷糊糊間聽到掌門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