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蓮心端著臉盆梳洗物件推門而入,朝著郝瑟嫣然一笑:“昨夜睡得如何?”
郝瑟有點傻眼:“還、還行——”
“我清早將小郝的衣衫熨了一遍,去了潮氣,燻了香,穿上可還舒坦?”宛蓮心放下臉盆,轉身從衣架上取下郝瑟外衫,服侍郝瑟穿上。
“挺、挺好的——”郝瑟呆呆點頭。
宛蓮心含笑遞給郝瑟一個杯子:“漱口。”
“哦哦。”郝瑟乖乖漱口,宛蓮心又送上小壇,待郝瑟吐完水,又遞給郝瑟手巾,“洗把臉。”
迷迷糊糊擦完臉,郝瑟又被宛蓮心壓著坐在桌前。
“今日給小郝束什麼髮髻好呢?”宛蓮心捏著梳子,摸著郝瑟頭頂翹起的呆毛,思索道。
“隨、隨便……”郝瑟舌頭髮硬,“和平常一樣就行。”
“小郝這般玉樹臨風,自然束什麼髮髻都好看。”宛蓮心乾淨利落給郝瑟梳好髮髻,插上榴石簪,“如何?”
“挺好挺好。”
郝瑟看著銅鏡中模糊一片的面孔,第一次慶幸不用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懵逼的表情。
“阿瑟,早飯——”
屍天清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就看見給郝瑟束髮的宛蓮心,整個人僵住。
“屍公子,早。”宛蓮心向屍天清一福身。
“早……”屍天清道,目光卻是望向郝瑟。
郝瑟噌一下跳起身,奪門而出:“好餓啊,吃早飯!”
留屍天清和宛蓮心面面相覷半晌,同時撇開目光,一個收拾東西,一個迅速離開。
*
飯桌上,安靜詭異。
流曦捧著飯碗,文京墨端著茶杯,熾陌咬著筷子,孟三石半張著嘴,定定看著對面四人。
屍天清剛夾起一個包子要遞給郝瑟,橫裡突然插/來一雙筷子,夾起一個包子送到了郝瑟碗裡。
“小郝,吃包子。”宛蓮心站在郝瑟身後,巧笑嫣然。
“多謝、多謝。”郝瑟一臉受寵若驚。
屍天清薄唇緊抿,慢慢將筷子收了回來。
舒珞正欲幫郝瑟盛粥,可手還沒碰到碗邊,一雙玉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碗,迅速給郝瑟盛滿粥,頷首輕笑:
“小郝,喝粥,暖胃。”
“咳,好好好——”郝瑟乾笑。
舒珞收手,臉上的笑意消去了三分。
“那個,蓮心姑娘,你也坐下吃吧。”郝瑟企圖化解尷尬。
“不急,我稍後再吃,屍公子,舒公子,喝茶。”宛蓮心為屍天清和舒珞斟滿茶水。
“不必。”屍天清硬邦邦道。
“不勞蓮心姑娘。”舒珞笑得疏遠而有禮。
郝瑟默默捧起飯碗,遮住了自己的臉。
“喂喂,你們覺不覺得對面火藥味十足啊?”孟三石一臉心驚肉跳。
“何止,根本就是白刃相接,槍林彈雨。”流曦吞口水。
“血雨腥風。”文京墨搖頭。
“慘不忍睹。”熾陌嘖嘖有聲。
那邊,戰鬥還在持續。
“小郝,喝點水,別噎著。”
“小郝,這是我今早新買的果子。”
“小郝,這塊果子最甜,張嘴——啊——”
“砰!”
“啪!”
屍天清拍案而起,舒珞豁然合扇,雙雙冷瞪宛蓮心。
孟三石嚇得一個哆嗦,流曦捧著碗僵住,文京墨默默扶額,熾陌吃得滿面紅光。
“二位公子,你們這是——”宛蓮心瞪大雙眼。
屍天清、舒珞眼皮跳了幾下,同時看向郝瑟。
“咳咳——”郝瑟放下飯碗,從座位上溜下,乾笑:“那個——我吃飽了,出去溜溜彎,你們慢慢吃、慢慢吃啊,哈哈哈……”
說著,足尖一踏,整個人宛若一隻蚱蜢,落荒而逃。
留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小郝真是急性子。”宛蓮心搖頭,寵溺一笑,福身施禮,“蓮心先行告退。”
言罷,翩然離去。
屍天清、舒珞沉默良久,拂袖而去。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熾陌揣了兩個包子,晃悠離開。
孟三石抹了一把冷汗,朝著文京墨一抱拳:“那個文公子啊,孟某突然想起前幾日九青山來信說派中有要事,我就先撤了啊!”
說完,就衝回廂房揹著包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