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變化。
“死因是什麼?”江馳泰問道。
“這、這個……”吳仵作頻頻抹汗,“啟稟大人,屬下剛剛查驗過,此人、不是淹死的,大約是——大約是醉酒之後失足落湖——不不不,屬下的意思是,應該是醉死……不,是撐死的——對!撐死的!”
郝瑟五人目光掃了一眼說話顛三倒四的仵作,又同時看向江馳泰。
“江大人,您這位仵作說話,還真是有趣。”文京墨笑眯眯道出一句。
江馳泰臉色頓時更黑了:“吳立,你莫不是根本就未驗過這具屍身?!”
“大人明鑑!”吳立連連抱拳,“屬下今日、今日貪杯多喝了幾盅,大約是、是眼花看錯了,明日、明日屬下定會查驗清楚!”
江馳泰死死盯著吳仵作,額頭青筋暴跳,半晌,才憋出一句:“明日若再無定論,你這個仵作也就不必做了!”
“是!”吳立汗透衣背。
“怎麼感覺這兩人的對話怪怪的?”郝瑟身體微微一仰,向身後幾人嘀嘀咕咕道。
屍天清、舒珞對視一眼,沒吭聲,流曦垂首不言,文京墨瞥了郝瑟一眼,上前一步,抱拳道:“江大人,不知可否讓小生看看之前三具浮屍的驗屍詳錄?”
“自然可以!”江馳泰連連點頭,“吳立!”
“是!大人!”吳仵作連忙走到屋角,從櫃子裡取出三本小冊子,恭敬遞給了文京墨。
文京墨接過翻開一看,鹿眼不禁一圓,一臉詫異抬頭看了吳仵作一眼。
郝瑟等人也甚是好奇,湊過去一看,也頗感訝異。
但見那四本驗屍報告之上,首頁繪有檢屍圖,將死者的容貌、五官、體態、特徵都畫得萬分清晰,圖下更分門別類標記了屍體各個部位的特徵和變化,只是標註較為簡略,更像是一個索引;待翻開後面幾頁,則是對前一頁的標註進行了更加詳盡細緻的敘述,最後兩頁,總結了死者的死因、死亡時辰判斷等詳細推論。
總之,這四本小冊,每一冊都詳盡細緻,有理有據,堪為檢屍報告的典範,再加上這字跡端正,屍圖精細,實在是不可多得。
郝瑟不禁對這個吳仵作刮目相看。
難怪這個江大人對此人甚是容忍,果然是人才!
其餘幾人看著吳仵作的眼神也和善了幾分。
“一人死於飲酒過量,一人死於暴食過度,一人死於心悸……”文京墨迅速將屍檢報告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還給了吳仵作。
吳仵作恭敬退下。
“幾位大俠,如何?”江馳泰眼巴巴望著眾人。
文京墨向郝瑟打了一個眼色。
郝瑟立即心領神會,抱拳一笑:“江大人,不若我們換個地方詳談。”
“好好好!諸位花廳有請。”江馳泰連忙道。
眾人起身隨行,郝瑟隨在隊伍最後,只是在臨出門之時,回頭望了一眼弓腰抱拳的吳仵作,撓了撓臉皮。
*
“江大人,可否為我們詳細講一講之前這三具亡者的身份和發現屍體的時間?”
府衙花廳之內,茶過一巡,文京墨開始詢問正事。
“自然自然!”江馳泰放下茶盞,清了清嗓子,“第一具屍體,是今年正月初二一個過路百姓在湖邊發現的,當時湖水冰寒,屍體腐爛的還不算太厲害,勉強能認出模樣,第二日,紀氏藥莊就派人來認了屍身,正是紀家的獨子,紀飛。”
“紀家?可是那個壟斷了整個東南藥市的紀家?”舒珞問道。
“正是。”江馳泰點頭,“紀家六代單傳,只有這麼一個獨子,紀飛一死,簡直是硬生生去了紀老爺子的半條命,紀老爺一病不起,數月都不見起色,眼看就要撒手人寰了。”
說到這,江知府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郝瑟等人對視一眼,都未出聲。
“那這第二人又是誰?”文京墨繼續問道。
“第二具屍身,是三月十五,一個漁翁打漁之時無意撈上來的,當時屍身腐爛的厲害,我們也是憑藉著屍體上衣服才尋到了苦主。”江馳泰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正是南京城妙手齋的杏林聖手,勾迢。”
“一個藥商,一個大夫……”郝瑟摸著下巴,掃了一眼旁側幾人。
屍天清皺眉,舒珞若有所思,流曦依舊是一臉沉默,文京墨眯眼:“勾迢,就是那個暴食致死之人?”
“說也奇了,這勾迢勾老大夫,年過六旬,德高望重,淡名寡利,深諳養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