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這麼做了,為了清理你自己的內部,不惜將罪名拋給我爹。這件事,我爹有沒有參與你心裡清楚。”
她就是不滿這種現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子虛烏有。
不給彥司明說話的機會,江黎直接上了馬車離開。
錢傲的開審放前所未有被關注,有些好事的更將六年前的那件案子挖出來,一併比較。苗頭指向江權,這一次江太師是不是又要來一次大義滅親,將錢傲至於死罪。這次,估計是再難活命了吧!
而對左相彥司明,則讚頌不已。
江黎坐在府衙內的右下位置,身體隨意懶懶的靠在後頭,聽著那些議論冷笑不已。這些無知的百姓……
“太師,相爺,人帶來了。”
“開審!”
錢傲跪在堂內,身上的白衫染著些紅色,昨晚她看得不清楚,如今倒是看明白了,那些是血跡。在開審前,錢傲已經被私自審訊過了。眼神一暗,江黎看向彥司明,彥司明卻將那灼熱的視線當作看不到,開始審問。
錢傲自始至終堅持一句話,三年貪汙是他自己一人所為,並無其他。
江黎都聽的意外,錢傲是打算什麼都不說了嗎?他是想一個人扛下說有罪責?
彥司明卻不急躁,將桌上的東西攤開,由師爺遞給上方交給江權,江權看到那些東西,神色暗了暗,隨即看著錢傲一會兒,開口,“錢傲……”
錢傲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望著上頭的中年男人,看著江權動了動嘴唇,眼神居然流露出悔恨。
“大人。”
“錢傲,六年前的事情,還不足以讓你醒悟?”
“大人,下官,知罪。”
“知罪?”江權將東西猛地一掃,那些紙張就像是被風吹著長了腳一般,落到了錢傲的跟前,錢傲撿起那些紙,看著看著眼底露出驚愕。看向彥司明,滿是複雜。
“這些,你早就知道了?”
彥司明沒有說話,卻是預設了。錢傲內心一下子不得平靜,如此,他還有什麼可以隱瞞。
原來,六年前不過是一場開始,一場魚兒上鉤的開始。而他,卻以為一切早就掩埋結束了。
“你想自己招了,還是讓我一項項念給你。”
“我說。”
……
一刻鐘後。
錢傲猶如癱瘓了般跌坐,整個人猶如失去生氣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江黎用手按著自己的心臟,心跳瘋狂有劇烈。錢傲居然是臥底?從開始就為了打進她爹而進入的臥底,然而在塵世繁華中矇蔽了自己的眼,揹著她爹開始造惡,將一切罪責推到她爹身上。六年前事件,原本就是要推給她爹的,不想彥司明早一步將事情揭發,讓他沒了動作。而後她爹雷厲風行處事,將事情壓下,念在舊情饒了錢傲的死罪救他一命。
誰也不想,這些年,錢傲卻仍舊在有所動作,為的是貪汙,但是卻更重要的打擊太師府。
而這一切的幕後掌權者,就是工部尚書,在八年前她爹做太師時就開始策劃,想要推倒她爹。
“這些?”
江黎看了其中一些紙上的資料,調查的都是工部尚書的資料,卻和事實有出入。
“沒想到居然藏了八年,真是夠耐得住。”江權扣著桌面,輕笑不已,工部尚書吳常原名姚望,當初就是江權身邊的親信,但是因一次叛亂為護先帝而喪命,當時江權為此感到惋惜,先帝更是追封給予其家屬厚待。誰也想不到已經死了的人,居然會改名換姓,更憑著努力做到工部尚書一職。
江權看了眼彥司明,眼底的笑很淺,問道,“看來左相知道的不少。”
江權不確定,當初叛亂之事彥司明知道多少,那件事一直是秘密,所以姚望的死也是當作一般處理。那一場叛變來得太快,而先帝也因此受傷再也不能人道,不然也不會用心培養皇騰少謙,那時候的皇騰少謙不過是個瘦弱的孩子,而先帝也不用如此著急。
“太師多慮,本相不過是究其罪責,工部尚書如此謀逆,自然要為其行為負責,至於其他,本相相信太師也不想多說。”
江權看著彥司明良久,最後笑呵呵的離開,而江黎從頭到尾聽的糊里糊塗,這事情怎麼就這樣在笑聲中解決了?明明彥司明和他爹不對頭的說。
很快,工部尚書吳常暗中聯絡錢傲一同策劃貪汙,事情罪證確鑿,同時吳常其他受賄賣官行為被揭發,如此幾樁罪責放置一起,兩人被處以極刑。
事情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