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還是火候。先是燒開水給骨頭去血水,撈起來,再放進去大火燒開,轉小火慢慢熬。熬了足足一個時辰呢,如果有時間,再熬一會兒的話,還能更香更好吃。我教你的那個滷骨,也是一樣的火候控制,只是加了些大料八角啥的進去就行了。過幾天你先試試,好吃的話,就讓富春哥稍帶一些與肉一起賣。別人若是喜歡,自會告訴你,你就曉得下次做多少能夠賣的完,就可以去外面肉攤買了。”
錦繡一邊說,江氏一邊磨動著嘴皮子,像是在複述著錦繡的話,將它們一一嵌入心底。
“謝謝你啊錦繡,若是這個法子有效,俺都不曉得咋感激你好了。俺從小沒啥見識,不懂那些個大道理,說了些渾話你可別介意才是。”
錦繡也是做孃的,自是不會與她計較這麼多。說到底自己若不是來自未來,怕也免不了與之一樣的想法。
錦繡跟秦大勇吃過了晚飯,急忙的就拉著秦大勇還家了。沈氏本想留女兒住一晚,無奈家中還有芷雪,不放心,只得放了女兒女婿走人。
“軒兒,孃親也不想再說你啥,只是你妹妹的話你得好好想想,娘老了,你又還有個妹妹,莫讓為娘再操心了。”夕陽下,餘輝籠罩著的沈氏母子立在尖山村村頭,目送著錦繡一家三口漸漸遠去。
面對沈氏的語重心長,蘇智軒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倒是想起錦繡今天交代的事情,跟沈氏提了出來。
“娘,你覺不覺得繡兒的變化很大?”
“啥意思?你是說今天她給富春家出的那些主意?我也覺著她腦子莫不是有問題,那好的活計,都全部掏心掏肺交給了別人。也不曉得她咋打算的,別人的出路她想的妥妥的,自個兒的出路還不曉得在哪兒呢,哎——”不是她小家子氣,對苟富春倆口子有意見。而是錦繡她有這好的主意,為啥不自己留著,找她借些銀錢,把這生意做起來呢。要曉得,他們家現在不再是以前的蘇家了,再也無法庇佑她一輩子。
蘇智軒見孃親的眉頭還沒從自己的事情上舒展開來,就又為了錦繡的事皺了起來,不由有些無奈。
伸手一把牽過沈氏的手,另一隻手搭在上面。
“娘啊,繡兒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只是覺著這丫頭腦子和膽識都比以前好使了,才不是你想的那些亂八七糟的哩。你不曉得,她今天過來,其實不單單是為了送桑葚給咱們,而是為了讓我替她辦件事。你女兒啊,心思可大著呢,她竟然想在咱這個破山村裡養蠶。”
“養蠶?”沈氏一聽養蠶二字,臉色忽地一下子白了。這、這莫不是真的沾了啥不乾淨的東西了吧。從未見過蠶的人,咋就想起來養蠶這回事了?而且,那一年那個吊死的女人,不就是個養蠶女嗎?
沈氏越想,越覺得渾身冒冷汗。
嘴裡也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嚇得蘇智軒急忙伸手摟住她的肩頭。
“娘,娘你咋啦?”
“你妹子她,她真的說要養、養……蠶?”
“是呀,娘你咋啦?不就是養個蠶哩嗎?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而已,咋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蘇智軒並不曉得沈氏心裡所想,只覺得他孃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哪曉得得到他的肯定,沈氏的唇打顫的更厲害了。
“你、你不曉得,你妹妹她這輩子都沒出過咱這個小鎮,哪裡曉得蠶不蠶的玩意兒?倒是那個鬼屋裡,那個鬼屋裡的事情你也聽說過一些吧。但是你們不曉得,不曉得那個吊死的女人,她就是個養蠶的。”說著,沈氏的記憶被帶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時候,她剛剛嫁到尖山村來,白鳳村與尖山村離著也不遠,所以兩個村子的人也都彼此很熟悉。
那時候,蘇立山還是個書生,窮,沒錢。尖山村裡比他們條件好的人,多得數不勝數。但是最最印象深刻的,卻是隔壁白鳳村最為富裕的一家人。
那家人姓白,祖祖輩輩都是白鳳村的人,所以也積澱了一定的財力勢力。白家世世代代人丁稀薄,到了他們那一代,就只有一位小姐存在。那位小姐出落的極為標緻,性子也隨和大方。白家特意給她挑了個門當戶對的夫家,就等著白家小姐及笄之後,風光下嫁。
可是不曉得為啥,他們等了好幾年,也沒等來白家小姐的出嫁,反倒是在她足不出戶一年後,白家全家一夜之間牽走了。只留下白小姐一人,懸掛在房樑上。
“娘,這事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的話,為啥白家的人走之前,不把白小姐帶走?若是走之前她已經死了,也該幫她先把屍收了呀!”聽完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