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我有些好奇,這小包子難得正經一會,不知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呢。“你看,若非姐姐的攪局,你就要嫁給那皇帝了,然後你就要和他洞房,我聽叔叔說過,姑娘家洞房的話會很痛的,一個弄不好還會哭呢。洞房之後你還要給他生娃娃——”
聽到‘弄不好’這三個字,我一口水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特別的難受。青蕪手裡還沒放下的花生蓮子噼裡啪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下,臉上一片緋紅。我還好些,這些個風月之事,話本子上沒少說,是以聽到這些話,我只是有一些受到了驚嚇的,但青蕪就不一樣了。
再怎麼說,青蕪這一世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對於這些事的瞭解,也只限於成親前夕管事姑姑給她進行的簡單解說。是以一聽到這句話,青蕪不自覺的便就臉紅了。
我暗暗咬牙,對東澤的憂心又多了一層。這東澤究竟都給小包子灌輸了些什麼,小包子才這麼小,竟然已經知道這麼多風月之事了,那長大了還怎生得了。我又轉而一想,不對呀,就依我對東澤的瞭解,他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個事的啊。
“我叔叔還說了,洞房的時候,兩個人就像打架一樣,拼的是體力。青蕪姐姐你看你這麼瘦弱,肯定是打不過那楚遇皇帝的了,這麼看來,你被廢了,倒也是件好事啊。”
小包子像個說故事的老者一樣說完了這些話,默默的拿起一杯茶抿了一下,還抽空拿手中間的縫隙瞟了一眼我和青蕪的反應。
我默默的將自己受到了驚嚇的表情收了起來,為剛剛竟然高估了東澤的情商而羞愧。旁邊,景墨上神已經笑得幾乎岔了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拿眼瞅我,估計是將本神君出醜的鏡頭全都看了去。
青蕪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她走向小包子,默默地遞給了他一把花生。然後又親切的摸了摸他的頭,這才看了我和小包子一眼,眼含悲憫。“你們的叔叔……真的是見多識廣啊!”
我默默地捂了下臉,低頭思索著是否會去該給東澤找一個通房丫鬟了。小包子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青蕪在心裡可憐了好幾次。
門吱呀一聲,不知被誰給推開了,我回過頭去,有些疑惑。這青蕪一失勢,整個‘梧洗宮’的宮女全都像死了爹孃一樣,一個二個全都繃著張臉,好似青蕪不得寵是多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一樣,著實有些太過勢力了。是以現在竟還有人推門過來,我倒是有些好奇。
素昔姑姑踏著蓮步輕緩地走了進來,臉上還是依舊的尊敬,她走到青蕪身前,彎腰拜倒。
“皇后娘娘金安!”
“素昔姑姑多禮了,你也看見了,我已經被廢,早就不是什麼皇后娘娘了。以後素昔姑姑喚我青蕪便好,萬不用這般多禮的。”
“娘娘說笑了,這是不是皇后娘娘,不就僅僅是陛下的一句話而已。娘娘不必如此傷心,只要陛下回心轉意,娘娘就依舊能是皇后。”
聽了素昔姑姑的一番話,我仔細的瞅了一瞅青蕪的臉色,委實沒發現一點兒傷心的模樣。語氣清淡,表情慵懶,這素昔姑姑究竟是從哪兒看出青蕪她傷心的?
青蕪顯然也是被素昔姑姑的善解人意鎮住了,她抿了抿唇,就換了個話題。
“不知素昔姑姑前來所為何事?”
素昔姑姑臉上抹開了一個溫柔的笑,帶著慈愛。
“沒事,奴婢就是前來看看娘娘這兒是否缺些什麼東西。丫鬟婆子們多是勢利眼,難保不會輕慢了娘娘,少些茶水糕點的。娘娘身嬌體貴,加之對這宮裡又不熟,是以奴婢有些不放心,這才來看一眼。娘娘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請儘管直言。”
青蕪望向素昔姑姑,臉上帶著審視,她緊皺眉頭,像是被什麼是困擾住了。許是終究沒能想通,她緩緩開了口。
“有一事青蕪甚是疑惑,請姑姑為青蕪解答。青蕪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姑姑,為何姑姑卻對青蕪這般好?甚至將小包子、小葡萄都給帶了進來。青蕪無禮,敢問姑姑是何用意?”
素昔姑姑像是早就料到了青蕪會問這個問題一樣,她輕柔的笑了一下,道。
“娘娘不必如此防備,奴婢這樣做全是因為有人的吩咐,而且那人絕對是為了娘娘好,不會讓娘娘受一絲傷害的。娘娘儘管放心,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就行了。”
“既然姑姑不肯說,青蕪也不勉強。這宮裡的物什夠用,不需再添些什麼。只是身處冷宮,飲食上想必會少了許多便利。姑姑若是不覺麻煩,可否幫我送些炊具過來,料想自己弄得小廚房,味道應該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