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婉見到這種情況,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便像是逮到了什麼把柄一樣,立馬出聲諷刺。甚笏臉上懊惱一閃而過,看向青蕪的臉色有些不善,原本清麗的面孔一片黑暗。
青蕪抿了抿唇,整張臉上一片慵懶的笑,彷彿日月合虛的帝女青蕪神君。
“本宮便是再有不敬,也是皇后,我若是有錯,自有別人來教訓我。妹妹說的這話,好不合規矩。”
青蕪這句話一出口,阮婉婉臉上便就是一青,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她瞪大了眼睛,整張臉上一片怒氣。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能進的宮來,坐上這皇后的位置,不過是靠了水丞相的勢力,你以為陛下是真的喜歡你麼——”
“住口!”楚遇臉色一片詭譎,有些陰沉不定,明顯是被阮婉婉的話給氣到了。這下阮婉婉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上一下子血色盡褪,整個人發起抖來。
我暗暗舒了一口氣,想必這阮婉婉便是那話本子裡常說的那類胸大無腦的女配了吧,想到這裡,我又順著阮婉婉的脖子往下瞄了一眼,小聲嘰咕,也不是很大啊……
景墨上神彷彿受到了驚嚇,眼睛睜大了看著我,良久,又皺緊了眉頭,彷彿有話想說卻不知怎麼說出口一樣。
“陛下勿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生是好。”甚笏抬起頭,語氣關切的開了口。“妹妹想必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失了分寸的罷。”
“一時情急?我看她早就有了這樣的心了。水丞相一生兢兢業業,為我大楚立下了多少功勞,哪裡能讓她這樣詆譭的呢。你自己說,該當何罪呢?”
楚遇低下了頭,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語氣危險的問著阮婉婉。阮婉婉瞪大了眼睛,朱唇輕輕顫抖,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好不傷心。“陛下……”
“今日是陛下的大喜之日,萬不可隨意動氣,請陛下便就饒了妹妹這一回吧。”
甚笏說完這句話,彎下身子深深地拜了一下,將賢良淑德演繹了個徹底。
楚遇回過頭來,臉色不善的望著青蕪。“你不說我倒還真的忘記了呢,這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自將蓋頭取了下來。小程子,這又該論何罪呢?”
小程子便就是那個司儀公公,聽到了這句話,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楚遇一個眼神飄了過去,他才又強撐著抬起了頭,臉色比死了爹孃還難看。
“論罪、論罪——”他吞吞吐吐了半響,終究是沒說出個什麼來,最終,一閉眼,他將話完整的喊了出來。“論罪,當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放假末點就詭異了起來………_…!
☆、後宮生妖氣(二)
“論罪,當廢!”
整個場面一瞬間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低了下來,彷彿怕驚動了什麼一樣。
“呵,當廢麼?”
青蕪將那蓋頭揚起,卻提了裙角輕盈地走了過來,攜了我和小包子的手。她轉過身,對著楚遇的方向盈盈一拜。
“臣妾自認沒有福分陪伴陛下,也知古禮不可廢,便就依公公所言罷。看來今生,臣妾與陛下是有緣無分了。”
說完這些話,她站起身來,拉著我和小包子緩緩走進了‘梧洗宮’。裙角貼地而行,踏進‘梧洗宮’的一瞬間,外面不知誰帶頭跪拜。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楚遇站在原地,望著那個不曾回頭的背影有些呆愣,良久,他低下頭,卻是看見了那鮮紅的蓋頭。蹲下身,他撿起了蓋頭,緩緩地往後面走去。任那一群人在後面呼天搶地的喊著,也是不曾回頭,那背影,竟有幾分孤寂。
“小姐,你這是,被廢了?”
我忍了又忍,終究是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這劇情發展得也太快了些吧,哪能嫁人的第一天就失寵的。這司命仙君的心,真真是狠了點。
青蕪將喜床上放的花生蓮子收拾了出來,放在了一邊下。聽到我的問話,斜瞥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嗔怪。她蹲下身子,使勁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還不是都因為你們兩個,姐姐我這皇后的位置還沒坐一天,便就成廢后了。想必明個早上,整個大楚皇朝都該要傳遍了吧。”
我低下頭,頗有些羞愧,自己卻也真是算攪了青蕪的姻緣了。
“青蕪姐姐不用傷心,姐姐這是幫了你呢。”小包子抿了抿唇,像個大人一樣拍了拍青蕪的手,有些安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