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眼黑衣人沉重的喘息聲,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夜空星輝依舊,它代表著極限權威的老天,可它根本漠視著萬物的一切,誰生誰死跟它毫不相關。
噗通一聲,小眼黑衣人跪倒在地,叩頭不止。
“不用磕了,沒用的,你比你的主子更該死。”
“上師容稟,小人雖然為惡,但從沒害人,請上師慈悲,饒過在下的賤命。如果…如果必死,請上師開示因由。”
呦呵思路清晰,臨危不亂,頗有幾分豪氣,可惜了,他的心思縝密用錯了地方。
看見他,我就看見了當年跟在展青哥哥身邊的於大,教唆、挑撥、專寵、拉皮條、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這是一個從惡之源,必須剷除,否則流毒無窮。
一把扣住他的喉嚨,我根本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上…上師,我…我死不瞑目,我做鬼都…不…會…安…息…的,你……。”
這是一個多麼卑微的生命,他到死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該死,他到死都不相信我會殺他,他一直以為我在試探他,這要是換一個修者也許真的會給他機會,然而他遇到了我,算他倒黴吧
“小姑娘,這裡距離大風鎮五里地,你可以趕著馬車或者徒步,自己走回酒肆吧”
我沒有再理睬那個嗚嗚哭個不停的女孩,轉身遠遁。
奔向於大莊園的路上,我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不送那個小姑娘回去。荒郊野嶺,一地的死屍,漆黑的夜晚,她怎麼敢自己獨行。然而另一個聲音同時在我心底響起,憐憫的情感是一種罪孽。她受辱時原本可以選擇死的,可她沒有。那麼這一夜,這一路,是她人生的一個考驗,一道分水嶺,熬過去從此海闊天空,世間又多了一個意志堅定的女子,熬不過去,她活著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沒有害她,她的生死與我無關。
於家莊園,正屋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矮壯的展家大總管於海正焦急的來回晃悠。
“混蛋,這個混蛋,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死在外頭得了。”
“小三,再去大門看看,少爺回來沒有?”
“他**的,茶都涼了,還不快換。”
暴躁怒罵,摔杯子砸碗,老爺很久很久沒發這麼大脾氣了,下人婢女們個個面色緊張,小心謹慎的伺候著,生怕哪裡做的不好,冒犯了震怒中的主人。
這樣一個夜晚,這樣一個反常的人,似乎一切都召示著一場大變即將臨頭。
“叔叔,你怎麼還不睡?家裡這是怎麼了?”
“哎呦小主人,你怎麼起來了,快進去,這裡風大,彆著涼”。
一個玉琢粉嫩,藍花素襖,百褶裙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