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來了四撥兇獸,都被我強大的精神力量嚇退。
經歷了觸底反彈,我堪悟了自己與真正絕世強者之間的差距,滅道的魔力遠沒有達到無敵的程度,他之所以給我如此大的傷害,歸根結底是我的心不夠狠,是我的血不夠冷,是修行的厚度不到,是出手的時機不明,是對殘酷生存法則的不敏感,是對強者遊戲規則的不透徹。
我一直幼稚的認為凡事皆有因果,可逍遙子和滅道結結實實的給我上了一課,真正的頂級強者,他們既愛惜羽毛,又極度排外,既當**,又想立貞節牌坊,強權意識,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我深深銘記了這次生死咫尺的教訓,想真正與他們抗衡,我差著火候,也差著卑鄙。
逍遙子不可能認出我,不可能記得藍海邊跪求哭訴的那個卑微的生命,在他的記憶中,我連一粒微末的塵埃都算不上,何談其他。他的“陽謀”,是一種陰險的本能反應,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滅掉潛在的威脅。
這一戰,我幾乎往生,卻於生死危亡的關鍵時刻再做突破,神識可以結印,引領著實體逃亡,這是我從來不敢有的想法,簡直是個夢幻般的奇蹟。
以往與強者對敵,尤其是與億凡,與向道的兩戰,我發現自己的印結明顯跟不上戰場風雲突變的速度,這是一大弊病,是關鍵時刻足以致命的缺陷,可我毫無辦法。
現在不同了,神識結印,將無所不在,將瞬間秒殺,從招法能力上來說,我終於躋身廟堂,擁有了自己的一套體系,一套傲世的絕學。
再***遇到魔僧滅道,只要我先發制人,一定會讓他手忙腳亂,自顧不暇,或打或逃,主動權盡在我手。
一聲響徹寰宇的長嘯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中響起。
“賊老天,你奈我何!我北星還在,從此攻守易形了,天道院,密域,極地,一切強權的汙穢,不久的將來,我會親手埋葬了你們,哈哈哈哈。”
一道閃爍華彩的身影騰空而起,在千山萬壑的迷圖山脈,向東疾射而去。
……
“老爺子,你怎麼了?你起來,你起來啊!告訴我,大漠噬血盜發生了什麼事?你答應我的那縱橫凡間的鬼影天殺哪?你多年積攢的金子哪?你起來呀!”
落日城城主宅邸的密室內,宛如“活死人”的芒騖遠老淚縱橫,他聽到了兒子芒劍的哭訴,他看到了兒子芒劍眼中的落寞,他有千言萬語,他什麼都清楚,他什麼都明白,可他無能為力。
這一刻,他感到了一種源於靈魂的深深的恐懼,那個人的手段歹毒寡絕、陰險狠辣,比惡魔更惡魔,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芒家一步一步的走向衰敗,走向滅亡,這種折磨,比殺了他更令他毛骨悚然,更令他哀傷欲絕,悲苦透腔。
“父親,你起來,告訴我是誰害的你,我是凡間的主宰,峰兒是天道至尊,這天下誰敢碰咱們芒家人,哈哈哈哈,你不用害怕,我一定會將他挫骨揚灰,一定……。”
芒劍陷入了輝煌的幻想,他佔位未來,他明顯處於瘋癲的邊緣。
都說天道不仁,此時的芒騖遠無比的憎恨天道,他恨天道對他們芒家太薄,恨時運不濟,恨管平,恨苦修,恨北星,他仍然不知反省,他仍然心有不甘。
實際上哪裡有什麼狗屁天道,就是真有,它也不會管這些蠅營狗苟的爛事,“天道”是人想出來的,是人賦予它神奇而萬能的意義,把命運的好壞栽在它的頭上,純屬無稽之談。
人是這片星域最微末的一種存在,與一沙一草一木沒有區別,星域執行的內在法則,內在規律根本無視人的生死,它為恆在而存在。
如果非要給人的行為蒙上一層面紗,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那一言以蔽之,“自作孽不可活”。
這不是因果,更不是註定,人類的發展史既是一部仇恨史,也是一部救贖史,有許多的冤屈都湮滅在滾滾的時間長河之中,只有那些能突破自身壁壘,清洗和救贖成功的人,才有權利對曾經的仇人,對曾經的罪惡說出這句話:“自作孽不可活”,而餘者卻只能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彤山城龍家,一襲白衣的聖女宮宮主思無暇俏然而立,裙襬飄飛間如凌波仙子,欲乘風而去。
對面,一個齊眉勒著嵌玉抹額,灰衫素帶,鬢若刀裁,稜角分明,神情冷峻的灰衣人完成了靈識偵查,張開了雙眼,一時間屋內精芒吞吐,微風乍起。
“天哥,你看情況怎麼樣?”
灰衣人溫柔的看了一眼思無暇,略為沉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