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個壯漢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仙人,遇到了點麻煩!”
“何事?”
“有個婦人並無染病跡象,不過她卻執意不肯走。”
“所為何事?”
“婦人之子年歲尚幼病入膏肓,已經神志不清,婦人想留在孩子身邊。”
王正元聽聞此事,也帶急色,“帶我去看看,我同那婦人說說。”
聽到了王正元這話,壯漢搖了搖頭,臉上也帶了幾分心酸,“孩子尚幼,身上燙如火炭,婦人死死抱著孩子,就像痴瘋了一樣。”
“罷了,讓她留下吧,煩勞將熬得藥湯送去讓那位婦人用下,還有,把這桶花椒水送進去,交代她用花椒水遍灑房間,並將自己與孩子的衣物洗乾淨。”連珏端來了藥湯,遞了過去,壯漢接下,又折了回去。
此後連珏天未亮便帶著幾個大夫進莊診治病患,天黑透,才回來。
紅蓼每日就來往於各個村莊之間,送藥送水。
過了二十餘日,一些病症較輕的病人已經痊癒,只有個別嚴重的,還需繼續修養。
“仙人,聽聞您準備離開了。”王正元匆匆趕來,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連珏,焦急萬分。
連珏帶笑微微頷首。
“您的金像已經去定了,不過臨近年關,他們最近不開工。”
“不用做了,在下來此不足為道,先謝過了。”連珏手上的事情一直沒停下。
“我也勸過仙人了,只是仙人不斷推辭,王亭長,您快想想法子!”
王正元看著如此堅決的二人,只能絞盡腦汁的想法子,“那,那您的診錢,得把診錢給全啊。晚走幾日吧。再過不到十日就是元日了,到時候仙人和小師父都尋不到住處。最起碼,等過了這個年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在下還有要緊事,不便在此久留,已經耽擱太久了。”
王二接過了話:“對對對,您若是順著路走,下一個地方應是京城,這些日子京城出入極為嚴苛,倒不如過了這幾日,再走也不遲,咱們也好向仙人好好道謝。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敲響,王二轉身開門,李大娘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粗布舊衣的婦人帶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口。
那孩子衣服不知是從哪兒弄的,衣服大的超他一截。孩子走路還不穩,被母親拉扯著進了屋。
“東杏,這位就是救了咱們的仙人。”
李大娘話沒說完,那婦人快走兩步,跪在了地上。
“仙人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幸而有仙人,我兒才能活命!”她邊說邊哭,還拉著孩子不住地磕頭。
頭嗑得響,紅蓼快步上前,將二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孩子年歲小,看連珏這樣相貌,難免怯怕,不停的往母親身後躲。孩子這樣,婦人有些難堪她想把孩子拉出來,孩子死死拉著母親的衣服,嚶嚶哭了起來。
“金寶,這是仙人,來咱們給仙人磕頭。”孩子不停地哭,拉的更緊,東杏看孩子這樣,也不再勉強,忙擦著他的淚,把他抱到了懷裡。
“仙人恕罪,我兒被我管束壞了,他爹走得早,撇了我娘倆,家中只有兩畝薄田,日子只能勉強過活,孩子身染重病,卻無錢診治,本想和他一塊死了得了,誰知仙人相助,救了我兒性命……”東杏說起自己身世,眼淚不住的落。
孩兒不知母親心中悲苦,安靜的窩在母親懷裡好奇的張望著四周。
連珏聽了此話,站起身,從一堆鄉民送來的錢財中隨手拿了一袋銀子,放到了孩子手裡。
那婦人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嚇得差點把錢扔了出去,不停推辭:“仙人不可不可啊!這可是折煞了我啊!”
“孩子大病初癒,需要多補補。”連珏不給她多說的機會,又把錢塞了回去。
東杏一時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拿著吧,這是仙人給的,用這個錢給金寶買點好吃的,沾沾仙人的福氣。”李大娘笑著對他說。
紅蓼聽了這話,輕笑了一聲,掩住了嘴巴。
婦人連連道謝後就離開,王二和王正元看連珏不再堅持,也不多打擾,於是也退了出來。
屋裡沒了人,連珏看了一眼坐在貴妃榻上甩著腿的紅蓼,問道:“剛剛為何要笑?”
“沒想到公子……”
“祖宗。”
“祖宗!沒想到祖宗自己說不是俠士義賊,到還做了一些忠義之事。那錢財是念及那婦人與孩子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