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要去乾清宮、去太和殿、去元日大朝會,她卻是在封側妃之前只能留在東宮,封側妃後又要跑坤寧宮和翊坤宮。
如果是民間,這原該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宮裡有些時候,確是少了許多平淡的享樂。
就連今天,他也不得不再趕去乾清宮。既不能陪她過年,也不能給沈沂慶生。
雖然盡孝也是應該的,但也的確是委屈她了。
沈晰安靜地將本子收回抽屜中,示意張濟才研墨,提筆在桌上給她留了張字條:“今晚我還會回來,喂小太陽吃長壽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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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楚成睡了一年裡最長的一個懶覺。
臨近晌午時沈映看不下去了,推門帶著下人進了屋,左看右看,讓下人捏開他的嘴便灌熱茶。
“咳——”楚成嗆水醒來,坐起身便把枕頭砸了過去,“幹什麼啊你!”
“都什麼時辰了!”沈映立在床邊抱著臂,“有年初一就睡懶覺的嗎?”
“怎麼沒有。”楚成躺回去打哈欠,“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初一早起死大姨,初二剃頭死舅舅。”
沈映:“?”
後半句是沒問題的,但前半句……?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前半句你從哪兒聽的?”
楚成繃了一下沒繃住,閉著眼笑起來:“我說的。”
“噝你……”沈映把他扔到床邊的枕頭砸到了他臉上,“快起來,好多東宮官上門拜年,全在正廳裡等著,我都沒好意思說你沒起床!”
楚成撲哧又一聲笑,終於不得不起來。
他知道東宮官們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皇帝這一次的情形看起來不太好,眾人心裡都不踏實。
可現在,作為東宮的臣子,他們其實沒什麼可不踏實的,此時此刻應該是他們數年以來最為踏實的時候。
從前與太子針鋒相對的睦親王已無奪位之力,皇帝若此番真熬不過去,太子便可毫無阻礙地登上皇位。
再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中許多人的前程,恐怕比當下的很多朝中官員都更明朗一些。
但話說回來,雖則在他看來此時無可慌神,他們慌神他也並不覺得奇怪。
天子病危這件事來得太大,大多數人一輩子也就經歷這樣一次,難免覺得心慌意亂,難免覺得沒有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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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殿裡,太子妃仍舊懨懨的。
太醫說她已無大礙,好生將養著便可,她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