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院,開啟庫房的門。
庫房裡,所有能摔能砸的東西已經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而原本散落一地的信一封不落地被撿起,整整齊齊地躺在箱子裡。
笨蛋!
她暗罵,看向捲縮在地上的男人,心疼如刀割。
她上前扶起他,他已經痛得面色蒼白,無力再趕她走。
明明痛得快要昏過去,可卻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非人所能受的痛,鼻端呼吸到熟悉的馨香,祈天澈吃力地睜開眼,就見被趕走了的人兒又出現在眼前,用纖細的身子扶著他。
“手,怎麼這麼冰?”感覺到扶在肩頭的手很冰,隔著衣物他都能感覺得到,伸手要握,她卻避開。
懷瑾扶他坐好,而後拿起他的手放在桌上,拉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腕。
祈天澈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來自她身上,他擔心地想看她是否有受傷,突然,腕上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然後,冰涼入骨,的確,冰住了那股可怕的痛感。
他低頭一看,是冰蟬!
據說,冰蟬與死物無兩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就是一冰塊,若想用它,就得將它取出在常溫的地方放上三天三夜它才會活過來,此外,還有一個最快的方法,那便是將它從冰裡挖出來,用血侵泡,它嗅到血腥
味後便會甦醒。
那麼,那股血腥味如何來的,他想,他知道了。
“我贊同你的話,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心疼地去夠她的手,真的好冰。
她不是被他氣得跑掉,而是去取冰蟬,而守在宅子裡的人讓她自己動手挖也就算了,還讓她傷了自己,很好!
“有沒有好點?還痛不痛?”懷瑾著急地問。
她也不知道這冰蟬有沒有用,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很冰,體內的蠱估計也被它嚇到了,安分了。”祈天澈抬手抹去她因為來回奔跑而汗溼了的額頭,道,“待會記得提醒我給你補血。”
“不就是一點血,最重要的是你不痛。”懷瑾一心只擔心他。
祈天澈傾身在她親吻她的額,心疼這個小笨蛋。
“喲!都回來這麼久了,現在才用上啊,整整一年為了挖這玩意,差點沒把自己的雙手挖廢,我還以為你是急著拿回來救命用的。”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花無闕,涼涼地說。
祈天澈震驚,微微瞠目,懷疑地看向她,握著她的那隻手也跟著收緊。
“花無闕,你廢什麼話,滾!”懷瑾直接撈起腳邊的一瓶子砸出去,正好哐當砸中花無闕的腦袋。
“小瑾,你……見色忘義!”說完,腦袋晃了晃,直挺挺地昏過去了。
今天一定是他的災難日,連續被她踩兩次頭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被她砸昏,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這女人的。
黑眸驟然縮緊。
“懷瑾,他說的是真的嗎?為了這隻冰蟬你差點挖廢自己的雙手?”他看向緊緊黏在右腕上的冰蟬,想到這是她差點用自己的雙手換來的,想甩開,卻被她制止。
“別!”懷瑾阻止他,露出一抹笑容,“那二貨說的話不能信,他被我整多了想報復呢,沒那麼誇張。”
祈天澈看向倒在門外的男人,他相信這男子定是經常被她整。
之所以一開始就相信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因為看出了她跟這男子不是那種關係。
“但也不容易。”他再次握緊她始終沒回暖的小手,他現在被冰蟬吸著血全身也是冰的,怎暖得了她,可是他此刻不想放開她的手。
懷瑾微微點頭。
祈天澈輕嘆,知她好勝的性子,想要得到的東西不管多難都要得到。
“懷瑾,以後別再這般不顧自己的身子,我不喜。”
“我……好。”懷瑾想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已經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真乖。”他單手將她攬入懷。
懷瑾看著在他腕上晶瑩剔透的冰蟬,此刻,能叫他不痛,至少也算沒白走這一遭不是嗎?
※
祈天澈的痛苦過去後,第一時間便是抱起懷裡的女人走出庫房,親自為她上藥。
腕上已經凝血的傷痕,劃得有點深,可想而知她當時有多著急,對自己有多狠。
“祈天澈,拜託你別再皺眉了!”懷瑾抬手去揉他緊皺的眉峰。
“以後不許再這樣傷害自己。”他板起臉要求。
懷瑾很明白,這時候應該順著他,否則他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