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剛開始給孩子餵奶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同時奶兩孩子,加上沒經驗,有一段時間硬是被他們扯得生不如死,那時候她非常非常想跟人訴苦,所以就以旁觀者的角度以很逗比方式寫信與他分享了。
她就知道,他知道寶寶貝貝是她的孩子後,一定也知道信中的小婦人就是她。
現在她後悔死了,當初幹嘛寫那樣的信啊!
不被他珍惜也就算了,還被他取笑。
祈天澈輕嘆,伸手拿下蓋住眼睛的小手,包在掌心裡,“懷瑾,若我早些收到你的信,知你在外邊受的是這樣的苦,我綁也會把你綁回來,懂嗎?”
懷瑾愕住,“你是說……你根本沒及時收到我的信?”
“若我知道你這般想我,你覺得你還能在外邊這麼久?”自看完信後,他從未停止過後悔。
靠!原來他沒有收到她的信!而她居然一直以為他沒找她!
不對!她知道古代寄信很艱難,何況是從江湖各地寄的,所以她特地託了聽風樓,聽風樓當信差不會有錯,那麼……
“是王楚嫣?”
所以就有了以上那幾封自黑的信。
拜託,她沒那麼賤好麼!
嫌棄他出身不好跑掉,見他君臨天下又跑回來抱大腿,要她幹這種事,還不如直接拿把刀殺了她。
很好!她跟王楚嫣之間的賬又累積了一筆!
祈天澈點頭,“前天夜裡才收到的,也才知道原來這兩年你在外邊過得並不如我想象的那麼逍遙。”
“祈天澈,我離開不是為了去逍遙江湖的,我真的有必須離開的理由。”懷瑾知
道他一直認為她當年離開是因為知道他那件事受不了跑掉了,也許,當年她的離開在他心裡已經成結。
“那麼,把你那個所謂的理由說出來!”祈天澈堅決要求。
說出來,把一切都說清楚,說明白!
懷瑾看著他,真的要說嗎?可是,說了,解開他一個心結,不會又多了另一個結嗎?而且怕是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那老頭在他心中是怎樣的存在,她再清楚不過,現在他正面對自己的新身世,她怎忍心在這時候又往他心窩捅一刀?
“懷瑾,別瞞我。”他抬起她的臉,低聲說。
“不就是……”
“唔……”
懷瑾正要以懷孕作為當年離開的理由,沒想到他突然彎腰,捲縮成團,臉色變得難看。
“祈天澈,又痛了嗎?”她急得不知所措,抱他,也沒法減輕他的痛苦。
她轉身在那排放著很多藥的架子上,手臂一掃,捲了所有的瓶瓶罐罐撲在他面前,“祈天澈,哪種可以緩解你的疼痛,這瓶嗎?還是這瓶?”
祈天澈猛地抓住她伸來的手腕,五臟六腑如同被什麼東西啃咬,痛得臉色發青,發黑,汗如雨下,連話都說不出。
好痛!
再被他這麼抓下去,她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手會被捏碎。
但是,懷瑾默默咬著牙強忍,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幾不可查的細哼還是傳入了男人的耳,他艱難地抬頭,看到她疼得皺成一團的小臉,方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忙鬆手,離她遠遠的。
“走!”他靠在收藏架上,低吼。
“我不走!”這該死的蠱能讓他一痛就痛上好幾個時辰,她怎能拋下他不管。
祈天澈忍著劇痛將她推出庫房,懷瑾知道他的意圖,雙手死死抓著門邊不放,眼中有著乞求,乞求他不要這時候推開她。
可是,這個男人即使痛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依然還能很冷靜地用力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扳開,將她徹底推出去。
“李培盛,把她帶走!”然後,堅定地關上門。
“好!我走!”在門沒完全關上以前,懷瑾攥著拳頭轉身跑出去。
祈天澈最後一眼目送她的背影,懷瑾,彆氣,我只是害怕傷害你。
庫房的門關上,裡面立即傳來兵兵乓乓的巨響,在外邊的李培盛除了乾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上。
懷瑾如一股旋風,衝出落梅院,提氣飛身而起,踏上宮牆,正好踩中好不容易爬牆上來的花無闕,可憐的花無闕又掉落回原地,被外面的禁軍發現了。
……
半個時辰後,消失了的人再度回來,唇色如同蒙上一層白霜,飛躍宮牆的時候再度踩在好不容易才爬過來的花無闕,直接將人踩落地。
倩影無視,直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