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望著淚眼凝住的年兮蘭,銳利的視線劃過她滿是冷汗的蒼白的臉頰,停駐在她染有血跡的唇瓣上。混沌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覺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
康熙望著眼前面色蒼白、唇瓣染有血跡的女子,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憐惜之情。康熙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捧住年兮蘭的臉頰,低下頭去,如她所願般吻上了她的唇。
霎時間,康熙只覺得一絲香甜的血液被他允入口中,康熙覺得這甜美的血液彷彿楊枝甘露一般,使他原本燥熱不堪的身體舒爽起來。
康熙漸漸回過神來,不過片刻,竟然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康熙震驚的望著眼前的情形,只見年兮蘭衣衫凌亂的被他壓在身下,原本俏麗的芙蓉面此時卻蒼白得嚇人,白皙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紅腫的嘴唇上沾著斑斑血跡,竟連呼吸都有些微弱起來。
康熙慌忙鬆開扣住年兮蘭的手腕的右手,只見瑩白如玉的皓腕上竟然留下幾個清晰的指印,生生的刺痛了康熙的雙眼。
康熙連忙披衣起身,輕柔的為年兮蘭整理好身上凌亂不堪的衣衫,心疼的為年兮蘭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恢復明澈的鳳眸之中滿是歉疚,“你覺得怎麼樣?可有覺得腹痛得厲害?你不要害怕,朕馬上派人去太醫院請劉聲芳過來為你診治。你和孩子們都不會有事!朕金口玉言,答應你的事情便一定會做到,絕不會對你食言的!”
年兮蘭見康熙終於清醒過來,心中一鬆便有些支撐不住了,只來得及給了康熙一個虛弱的淺笑,便昏了過去。
康熙頓時被嚇得心驚膽戰,立刻轉頭對殿外大聲喚道:“李德全,馬上去太醫院將劉聲芳叫來翊坤宮為熙嬪診脈。芳婉、芳藺,趕快取些熱水進來服侍熙嬪。”
康熙略微停頓片刻,銳利的鳳眸之中精光一閃,又吩咐道:“命木槿即刻前來寢殿侍候,不得有誤!”
事實上,剛剛康熙嘴上雖然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年兮蘭,然而腦海中卻一直忍不住想起年兮蘭白皙的雙腿上殷紅的血跡,心中雖然慌亂至極,卻又擔心年兮蘭受到驚嚇,因此才會小心翼翼的隱瞞著。
寢殿外正端著茶杯打算不顧一切的衝進殿中的芳婉、芳藺與木槿三人聽見康熙的吩咐,頓時喜極而泣,連忙按照康熙的旨意各自行動。芳婉與芳藺忙著去取熱水,木槿則直接走入寢殿中侍奉。李德全也擦了擦眼角,趕忙一溜煙兒的親自跑去太醫院傳旨去了。
康熙見木槿走進殿中,便直言詢問道:“你即刻過來看看朕與熙嬪的手上,可否沾有什麼不潔之物。”
木槿走到康熙面前,仔細的檢視了康熙與年兮蘭的雙手之後,只覺得心裡陣陣發冷,忐忑不安的跪下回稟道:“啟稟皇上,皇上與熙嬪娘娘手上殘留的藥物乃是極為霸道的催情之藥。無論男女,中藥之後只有行房數次方可徹底解除此藥的藥性。”
木槿心中雖然對康熙能夠如此快速的清醒過來疑惑不解,但深知在宮中生存法則的木槿十分清楚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畢竟,在後宮之中,知道主子太多秘密,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只有那些安守本分,知道何時該張口、何時該閉口的奴婢,才能夠活得長久。
康熙聽聞木槿的解釋,頓時大怒不已。立即命宮中侍衛前去永和宮將穆常在捉拿起來,關入慎刑司嚴加看管,等候他親自審問。
由於李德全知道此事十萬火急,因此拼了老命狂奔到太醫院,匆匆傳了康熙的旨意,之後便拉著劉聲芳一路飛奔回翊坤宮。
大內總管李德全拉著康熙最為器重的御醫劉聲芳在宮中飛奔的景象十分罕見,頓時引得後宮之人紛紛側目。看見這一幕的宮人們私下裡紛紛竊竊私語,心中有著諸多揣測。
儘管李德全在路上已經簡單的對劉聲芳提及翊坤宮中發生之事,然而當劉聲芳親自為年兮蘭診脈之時,依然被她虛弱的脈象嚇了一跳。
康熙目光灼灼的盯著劉聲芳為年兮蘭診脈,右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沉聲問道:“熙嬪的情況如何?她與腹中的龍胎可否平安無恙?”
劉聲芳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辭,恭敬的回稟道:“熙嬪娘娘懷有雙胎已近七月,此時實在不宜為皇上侍寢。如今熙嬪娘娘勞累過度,腹中龍胎亦受到些許影響,略微動了胎氣。好在熙嬪娘娘身體底子好,此時雖然胎象有少許不穩,但卻並無大礙。只不過,為了熙嬪娘娘與腹中龍胎的平安,接下來的半個月,熙嬪娘娘需要臥床靜養。奴才再重新為熙嬪娘娘開一副安胎藥,必定可保熙嬪娘娘與腹中龍胎平安無恙!”